涇陽城外,十里連營,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裡,陳錚獨自盤坐在軍帳這中,閉目打坐。軍帳百丈之內,籠罩著一層稀薄的霧氣。
本是仲夏之季,但在這座軍帳的百丈範圍內,卻青草枯黃,地面凝結了一層食指厚的霜冰。氣溫極低,好似進入了隆冬。
陰森森的氣息,向外擴散,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在百丈內。天空中,灰白色的雲朵翻滾著,陰風打著旋衝入軍帳中。
陳錚的心神與天地融合,運轉白骨陰風訣,一縷縷的陰氣被他吸納入體內。在他身邊,擺著二三十塊晶體,赤紅的血晶,黃玉一樣的祖脈之晶。
一道道血霧從血晶中被插離而出,凝成一道丈長的血河,懸浮在陳錚的頭頂。綿綿不絕血氣的匯入他的體內。陳錚的氣血如江河奔湧,隱隱伴有雷霆之音,沖刷著他的筋骨,血肉。
祖脈之晶的顏色漸漸暗淡,一縷縷,一絲絲的滲入毛孔中,在天脈晶玉的中和之下,與白骨真氣融合,化作一道玄妙的氣息,被陰神吸引。
嘭!!
突然一聲破碎聲,祖脈之晶化作一堆粉沫,蘊含的祖脈之氣被陳錚吸引一空。沒了祖脈之氣,驟然一股陰風暴動,如刀一般,割裂著虛空,發出尖銳難聽的聲音。
“呼呼!”
陳錚的氣機猛地向外擴散,安撫著暴動中的陰風。軍帳百丈之內的陰氣,好似乳燕投巢,風起雲湧,湧入軍帳,被陳錚納入體內。
頭頂的灰白雲朵,由灰轉白,再由白轉淡,最終消散無蹤。陽光重新照射而下,地面凝結的霜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霜冰消融,本應該化水。可事實上這些霜冰消融後,化作了一道道肉眼能看到的氣流,嫋嫋升空,最終消失。
唰!
一道血光如電般,暴射一尺之遠。陰森的氣息一收一放間,帶起陰風,呼嘯盤旋在陳錚的周圍。
“可惜,可惜……”
陳錚收斂的氣息,平息了陰風,臉上露出極度惋惜之色。陰神本質轉化九成一,儲備的祖脈之晶已經消耗一空。
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百到一百五十塊的祖脈之晶,他就可以一鼓作氣把陰神轉化完畢,達到半步宗師的極境。
“看來要儘快攻破涇陽,結束戰爭了。不然被拖在這裡,何時才能收集到祖脈之晶。”
只差一成,陰神就能徹底轉化,陳錚有些頗不急待了。
籠罩著軍帳的陰氣消散,一名血衣衛闖了進來,看到陳錚後,躬身道:“候爺,灤河劍派宗主靳東生率門下弟子到了軍營。”
“灤河劍派的人來了,靳東生帶了多少弟子?”有些驚訝灤河劍派的速度,陳錚問道。
“五名宗老,三百精英弟子。”
陳錚的眼中閃過一道異色,靳東生這次是下了血本啊。
灤河劍派立宗不過二百年,五名宗老怕是一大半的家底了。三百精英弟子,更是灤河劍派的中堅,若是一戰折損,灤河劍派必將跌落酀州五派八幫之列,變成不入的宗門。
“走,去看看靳東生!”
對這位灤河劍派之主,陳錚聞名已久,心中好奇的很。說罷,邁步走出軍賬。
中軍大營,呂輕候與趙括蒼,卓未央正在接待靳東生。趙,卓二人,寸步不離呂輕候,表面輕鬆,實則內心緊張的要死。
靳東生一身素白長衫,好像一個老學究。正與呂輕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位灤河劍派的宗主,二十年來,深居淺出,一心閉關,修為深不可測。他只是坐在那裡,就給趙括蒼與卓未央極大的壓力。隱隱一股壓迫力,氣機凌厲,叫人心驚膽寒。
靳東生距離呂輕候只有一卓之隔,若是暴起發難,呂輕候必無倖免。
“候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