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錚感覺到不在空腹時,就停止食用。
對於他而言,食物只有一個作用,用以果腹。除非是蘊含龐大氣血,不然絕不會貪嘴。
如非修為不到家,不能辟穀,離不開煙火之氣,陳錚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吃東西。對他而言,把時間浪費在吃喝上,是一件極度無聊,且討厭的事情。
腹內有了食物,飢餓消失,陳錚盤膝而坐,再次閉目打坐,催動本身氣血,滋補五臟六腑。
看到陳錚打坐療傷,祁瑜不敢驚動,填飽肚子後,把殘跡清理後,向谷深入走去。尋到一棵枯樹,不久抱著一堆乾柴回來。
祁瑜也非手無縛雞之力,祁低家學淵源,一百五十年的底蘊,族中弟子個個習武。他因母親出生于于氏家族,不得真傳,但也從小熬煉身體。
從小照顧他的福伯,是位真正的高手,修為已達八級,相當於大離世界的後天八層。雖然礙於門規,不能傳他上層武學,卻把自己仗之橫行天下的金槍槍法傳授於他。
陳錚一心療傷,兩耳不聞外事,也沒有離開谷中的打算。
祁瑜更是年幼,沒有出過遠門,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又打定主意要拜師,便於陳錚一起在谷中住了下來。
小夥子驟逢大難,心智漸熟,乖巧無比,勤快之極。
每當陳錚打坐療傷之際,就在附近尋些乾柴,樹枝之類,竟在短短四五天內,搭起一個窩棚。雖不能擋風,卻能蔽雪。
這一日,清晨!
陳錚療治完畢,感覺到五臟六腑的傷勢痊癒大半,心中歡喜無比。
起身出了窩棚,看到祁瑜拿著一杆勾鐮槍,正在雪地裡舞動。
祁瑜手持勾鐮槍,猛地一發力,手臂猛然下沉,勾鐮槍化作一陣旋風,在空中擊打出一連串氣輕微爆鳴聲。
長槍揮動間,祁瑜露出吃力的表情,二三十斤的長槍在他手上,份量有些重了,揮舞起來很不順手,稍有留意,就會傷到自己。
祁瑜對這門槍法極為熟悉,一招一式的使了出來,規規矩矩,不偏不移,分寸把後握極好。
出槍如靈蛇吐信,抖出一朵槍花,刺穿了空氣,發出嘯嘯的破空聲。回槍如黃龍臥道,沉穩有力,暗藏後招。抖槍如青龍擊水,捲起滿天雪花。
很簡單的七式槍法,卻是經歷千錘百煉,每一招都暗含殺機,是真正的殺人槍術。
祁瑜滿頭大汗,猛地一發力,手臂下沉,勾鐮槍嘭地一聲,宛如閃電般擊向天空,竟產生了強烈氣爆聲,一團雪花炸裂,滿天雪花飛落。
“嘭嘭嘭!”
祁瑜氣勢猛然一變,雙手持槍,宛如猛虎下山,下一刻雙腳在地面猛然一跺,槍尖連削帶刺,勾鐮槍化作一陣旋風,在空中擊打出一聲聲爆鳴聲響。
陳錚看的出來,這門槍極為不凡,一招一式都殺氣凜然,可惜祁瑜使的不到家,完全不能發揮出這門槍術的精髓。
這或許是因為他年紀還小,沒有經歷過實戰。而且,祁瑜的內煉之法也粗糙之極,恐怕練到老死,也只是雜耍般的莊稼把式,不會有什麼名堂。
這門槍法傳於福伯,陳錚卻是不知道,當年福伯憑藉一杆金槍橫行天下,青年一輩幾乎無人可敵,闖下了金槍無雙之名,登臨琅琊榜。
可惜,人到中年時,最終為情所困,喜歡上了祁瑜母親,甘願做一個奴僕,伴其左右,功法槍術也都落下了。
最終,飲恨於祁秀寧劍下,拋屍荒野。
這一門槍術,沒有任何的花俏,把快準狠發揮到極致,巔峰之時,可以在瞬間刺出數十槍,達到以槍破萬法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