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瑜接過瓷瓶,對著陳錚再三感謝後衝到福伯身邊。
“少年!”
福伯的氣息斷斷續續,雙目無神,看向祁瑜的眼神露出濃濃的慈愛。
“福伯,你怎麼樣了?”
祁瑜倒出兩顆丹藥,喂入福伯口中。
福伯的傷勢太重,被丹藥嗆住,劇烈咳嗽起來,血絲濺落在祁瑜身上。丹藥從口中吐出來,倒在地上。祁瑜忙手忙腳的撿起丹藥,用袖口擦乾淨,再次喂入福伯嘴裡。
“福伯,你快吃藥,吃了藥就好了!”
福伯有些困難的舉起手,揮了一下又摔落下來,有氣無力的說道:“老奴不行了,少爺以後要照顧好自己,要小心祁家的人……”
“福伯,你不會有事的,趕緊把藥吃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福伯搖搖頭,伸手摸著祁瑜的頭頂,從懷裡掏出一柄匕首,交到祁瑜手中,叮囑道:“拿著這柄匕首去哀勞山,到了那裡祁氏不敢再害你了。好好學武,將來要為你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我不去,我要和福伯在一起……”祁瑜淚眼朦朧,泣聲叫道。
“不許哭!”福伯忽然嚴聲厲色的喝道,“我不能送你去了,你要求那位前輩送你去哀勞山,不到九級時絕不能與祁家人見面,聽到沒有?”
說到這裡,福伯咳嗽起來,一股股血沫從嘴裡嗆出來。感覺到體內生機急速流逝,福伯雙目突出,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叫道:“要為你母親討個公道,一定要討個公道,聽到沒有?”
祁瑜連忙點頭,福伯還不放心,嘶聲叫道:“我要親口聽你說,你說!”
此刻,福伯已是迴光返照,祁瑜大聲叫道:“我會為母親討回公道!”
話音才落,福伯生機全無,已然氣絕。
“福伯……”
祁瑜擁著福伯的屍體,嘶聲哭喊起來。
嗓子哭啞了,感覺渾身寒冷,福伯的屍體都凍僵了,撿起一杆勾鐮槍,尋個避風的位置開始挖坑。
數九寒冬,紛紛揚揚的大雪也不知下了多久了,地面凍的就跟鐵塊一樣。勾鐮槍刺在地面上發出“當”的一聲,震的祁瑜虎口發麻,只在地上留下一個白點。
這小子有股倔勁,與堅硬的地面較起勁兒,不斷擁向地面,不一會兒,虎口震裂,鮮血順著槍桿流下。
夜幕降臨,一堆篝火燃起,祁瑜藉著火光,還在挖著。
手都凍出瘡了,虎口處血肉模糊,終於挖出一個一丈長,三尺寬的土坑。整理了福伯的衣服,連著福伯的刺槍一同埋進坑中,堆了一尺高的土堆,插了塊木板。便跪在木碑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而後坐著篝火旁邊,沉默不語。
陳錚這一次療傷,耗時極長,直到第二天才結束。
雙眼之中,一道血光乍現,感覺到五臟六腑間的傷勢再次穩定,扭頭看到祁瑜縮在熄滅的篝火堆旁邊,一動不動。
“小子,醒來了!”
陳錚低聲喝道,聲音在祁瑜耳邊炸響,直接把他驚醒。
“啊!”
祁瑜驚叫一聲,看到旁邊的陳錚時,徹底清醒了。
“天寒地凍,小心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