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至美事,不過醉眼朦朧!
白酒喝了不少,又換成了啤酒。
啤酒喝多了最容易吐,吐則吐唄,又沒有誰可以看得見。
在這大山村裡的夜色裡,我們兄弟幾個,全擠在表哥的房子裡,喝了整整一夜。
爸媽還有姐姐們,到最後是怎麼回家的,我腦子裡沒有半點記憶。
只記得喝酒喝到半夜時,啤酒瓶子堆滿了整個地面,連出去上廁所,都像過河游泳似的,滿是的水和酒。
也好在是家裡,儘管醉時荒唐可笑,卻不會發生什麼亂子。
唯一麻煩辛苦的,就是大姑和姑父了,大清早就幫我們這幾個宿醉的傢伙,收拾著昨夜動亂之下的殘局。
不僅如此,還早早就準備了吃食,想著我們一起床後,就能吃喝一些解解酒。
這一夜與我而言,簡直是太開心了!
兄弟朋友俱在眼前,父母親人平安健康,自己的事業又節節攀升。
心中更是理想在前,志向高懸,一切都在最好的時機之中,如何不叫人心滿意足,逍遙自在。
儘管愛人遠在他方,心中卻也早有了定計,只需按著計劃一步一步走下去,所有還未實現的夢想與遺憾,終將會獲得圓滿和實現。
以前貧賤的時候,就總是想象著能有這麼一天,再也不為生計與金錢,而壓抑奴役自己。
開心了就大笑,不開心了就大哭,激動了就歡呼,悲傷了就安靜...
面對任何人、任何難題時,再也沒有了內心中的,不自覺的自卑與無奈。
不為錢的事兒困惑迷茫,不為囊中羞澀覺得低人一等,更不為碎銀幾兩,而出賣自己。。
現在,終於,我可以撕下了虛偽的面具,做一個最簡單、最真實的自己。
可以不用再演那個,滿嘴謊言虛偽的人;也不用再扮那個,表裡不一善惡不分的老好人。
而是,可以無所顧忌的,讓自己只是成為自己。
沒有外界意志的引導和強迫,更沒有內在的、下意識的趨動和偽裝。
以前偽裝的時間太久,幾乎就要忘記了自己是誰,也快忘記了自己將要幹什麼。
理想、志趣、還有愛好等等,曾無端在平庸中消失的個性,若是再不挽救,這人生便如機械一般,僅為活著而活著。
許三多說:“人要好好活著,好好活著就是做很多很多,有意義的事兒;而有意義的事兒,就是好好活著...”
這話聽著似乎有些矛盾,可人們卻是總能聽懂,也總是知道什麼是有意義的事兒,什麼又是好好活著。
梅長蘇說:“既然我活了下來,那就不能白白活著...”
是的,我們活著的每一個人,誰都不想白白活著,可最終卻總是白白活了一世。
道理,似乎總是那麼淺顯易懂,真真能做到的,卻永遠不是自己。
或許就是因為,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夢境太美,以致於連自己,到最後都分不清真與假。
如此時間一久,自然就敵我不分,徹底變成了自我愚弄的玩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