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頁扁舟之上,陳芝豹壓著徐渭熊,隨著江水飄到了兩條江船中間位置,才緩緩停了下來。
陳芝豹的那一杆梅子酒的槍頭開刃之處,橫在了徐渭熊的玉頸之上,隱約間可見絲絲血跡。
“趙楷,還不收手嗎?你安難道想看著徐渭熊香消玉殞嗎?我只要輕輕一動,你這位心上人可就死了。”
說著那杆梅子酒,又離徐渭熊的玉頸近了幾分,獻血一滴滴的滴落。
已經舉起了手中寬劍的趙楷看著遠處尚在激戰中的大師傅和二師傅,趙楷嘴唇微微顫抖著,他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陳芝豹這絕對不可能,徐渭熊是北涼王府的二郡主,你敢挾持徐渭熊?你就不怕徐驍殺了你嗎?”
這一次前往蜀地,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可能會成功就任蜀王,可能會死在前往蜀地大路上,可他唯獨沒有預料到如今的這種局面。
陳芝豹笑道:“徐渭熊是葉白夔之女,我這次前來,只是為了完成義母的託付,雖然徐渭熊是北涼王府的二郡主,可徐鳳年畢竟是我義母的親生兒子,選擇誰自然不用多想。”
遠處陷入了諸多悍匪圍攻之下的韓生宣,喝道:“殿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樣的局面,哪怕是太安城中的說書先生也不敢這麼寫,可偏偏這樣的局面卻出現了。
徐鳳年側著腦袋,看著頭頂上懸著的那口寬劍,意味深長的說道:“他還真是我姐夫?”
顯而易見,這趙楷現在都沒有動手,說明趙楷心裡面的確有他二姐,只是她二姐,怎麼就成了春秋兵家,西楚兵聖葉白夔的女兒了。
此時的趙楷聽著韓生宣的那句話,他先是看向了遠處正在廝殺的韓生宣,隨後便將目光落在了被陳芝豹挾持的徐渭熊身上,他說道:“陳芝豹,我如何信你?”
陳芝豹站在船頭,戲謔的說道:“你現在必須得信我,否則哪怕是徐渭熊死了,也得跟我回蜀地,做十年蜀王妃。”
趙楷嘆息一聲,緊繃的神情,瞬間就垮了下來,趙楷將那寬劍丟入了濤濤廣陵江水之中後,他看著被實劍廢了修為的徐鳳年,說道:“小舅子,你這胎投得真好。”
說完這句趙楷返回到了自己那條船上,他無可奈何的看向了徐渭熊,說道:“早知道如此,不愛上你就好了。”
寬劍掉入濤濤廣陵江水之中,代表著他他放棄了蜀王之位,代表著他放棄了,角涿那個九五至尊的皇帝寶座的機會。
在某個瞬間,就連趙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後悔過。
徐鳳年脫險,舒羞林探花等人迅速抽身迴轉徐鳳年所站的那條江船之上。
韓生宣與楊太歲兩人,見此情形也是迅速返回,生怕趙楷出什麼事情。
陳芝豹說道:“趙楷,你的確也號人物,可成大事之人,需不拘小節,不因兒女私情所困,你註定了要丟掉那個機會。”
隨後陳芝豹離開了那頁扁舟,心急如焚的趙楷跳上了那頁扁舟,他從懷中取出手絹,顫顫巍巍的遞給了徐渭熊,說道:“師姐,你沒事吧!”
一句師姐,足以說明一切。
這下子他大概,又要回到從前了,去不了蜀地,當不了蜀王,蜀地大族又怎麼會同他一個私生子聯姻呢?
徐渭熊接過手絹,臉上浮現出了悽美的笑容,這時一道飛劍,從廣陵江中飛出,刁鑽無比的刺入了趙楷的胸膛。
鮮血如注!
江船上的韓生宣與楊太歲正要出手,卻被渾身顫抖的趙楷攔了下來,趙楷轉身笑著說道:“大師傅,二師傅我是不是很蠢啊!我那位仙人師傅,給了我那麼多道神符,我現在都沒用完啊!”.caso
染血的符紙,掉落在一頁扁舟之上。
韓生宣怒道:“徐風年,陳芝豹你們二人好大道膽子,居然敢殺了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