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月後。
整個人間才總算歸於平靜,老劍神李淳罡於上陰學宮與仙人一戰後兵解而去,讓這座江湖真正的老去。
相較於江湖的老去,人屠徐驍那出師未捷的揮師入中原,才更讓那座朝堂上的袞袞諸公感到驚駭,驚駭過後便是無邊的憤怒。
所幸這位人屠,遇天人刺殺,如今已經昏迷不醒,朝堂之上上到皇帝老兒,當朝首輔,下到七品官吏,都早已準備好了一籮筐的陰謀詭計,打算一舉滅掉北涼這個藩鎮。
與此同時,數道敕封蘇仙人,為離陽護國真人的聖旨,再次發出,往上陰學宮而去。
這位蘇仙人戰績斐然,就目前來看,無論是重回了陸地神仙境界的春秋劍甲李淳罡,還是桃花劍聖鄧太阿,都不是那位仙人一招之敵。
所以哪怕是太子親迎,帶著數道聖旨前去,也是在所不惜,這筆買賣不虧啊!
上陰學宮內。
蘇玄正在佈置剛搬好的新家,他與他家山山還要在這方世界待上一段時間,自然也需要個新家。
之前是因為事情頗多,擾了心神才沒來得及建造,那日李淳罡兵解而去之後,他便在上陰學宮外不遠處挑了塊臨近江畔的地方,依照在昊天世界雁鳴湖畔的老家,重新起了座宅子。
看著一切熟悉的宅子,睹物思鄉的莫山山,看著江畔那座重新被建起來的半湖閣,說道:“除了雁鳴湖外,一切都沒變,沒想到你還記得咱們家裡的佈局。”
上陰學宮的宿舍,雖然精緻典雅,可她覺得只有家,住著最為舒適,也最讓人感到舒心。
蘇玄掃視了眼,與雁鳴湖那座宅子分毫不差,只是小了許多的宅院,走到了莫山山身旁,看著他家山山青絲上髮簪,說道:“一晃兩三年過去,當日送你的髮簪卻是有些舊了,成婚時間也有些倉促,今天正好閒了下來,正好給你煉個簪子。”
莫山山聽後,取下了頭上的簪子,三千青絲隨著散開,莫山山抓轉過身看著蘇玄,說道:“這簪子的確有些舊了,不過你打算怎麼煉,咱們那艘船還沒修呢?修不好日後離去時,可不是件好事。”
蘇玄走上前去,攬住了莫山山的芊腰,指著頭頂那片青天,說道:“依照我如今的修為境界,煉簪子自然不會是簡簡單單的簪子,怎麼著也得是靈機盎然的靈寶才行,也就天上的星斗符合這個要求。”
我有神通,可摘星斗!
若是煉寶,天上的星斗內蘊含的天材,才是最為合適之物,其實準確來說,他要煉製的應該是簪子樣式的靈寶。
繞是心境早已是波瀾不驚的、莫山山,也從未想過她家那位居然要用天上星斗去給她煉個簪子,她說道:“一方星斗於一方世界之內,自有其運轉規律,也有其作用,若真是以星斗煉個髮簪,恐怕於道不合。”
天地大道,自有其規律,他們這樣做無異於在破壞這個規律,所以她不願意蘇玄去這麼做。
蘇玄聽了他家山山的這番話後,說道:“天地大道的確是自有規律,可我說的那顆星斗已經快要掉下來了。”
隨後蘇玄指向了青天上的那個,在太陽底下都有些刺眼的光點,說道:“星斗有靈,謂之星君,那是顆蘊含了大量庚金的星斗,自誕生至此約莫過了十二萬年,星君要去轉世為人,星斗墜落若是砸中了人間,也是一樁災禍,所以咱們是在救人。”
星斗可活十二萬九千六百春秋,可此春秋非是人間一年之數,而是仙家三千年為春,三千年為秋之數。
如今星君功德圓滿,轉世為人要走上仙道,他拿了這星斗,自然也會相助其一二,只是這位星君,壓根就沒有在此界轉世的打算,這倒是有些麻煩。
莫山山聽著蘇玄口中,那稱得上離譜的秘聞,問道:“這是哪一句卷道書上記載的事情?”
蘇玄隨機取出一摞道書,翻找了許久後,才終於將一卷道書擺在了他家山山眼前,他說道:“就是這一卷道書上所載。”
莫山山拿起那捲道書,捧在手中,說道:“太一天庭紀年?這是卷史書,諸天萬界來歷的史書?”.caso
蘇玄收拾好地上的道書後,說道:“沒錯就是史書,那破圖書館裡面那麼多卷道書,要不是看見了這本,我也不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去搖動星斗落人間啊!”
可隨後蘇玄嘆息道:“不過上面寫的也不要太過相信,畢竟太一天庭紀年,這卷道書是後來人寫的,除去那些常規之事能信,其他的能不信就不要信。”
不是不能信,實在是不敢相信啊!
正經仙家,誰會去信這玩意。
莫山山翻看了幾頁後,便合上了那捲太一天庭紀年,有那時間,還是畫幾道符為好。
而這時青天之上,那顆星斗散發出的白光已然能與太陽相爭輝,可隨後星斗便已很快的速度暗淡了下去,星斗內星君已然轉世而去,星斗自然會限於死寂。
蘇玄站在延伸至小半江面的露臺上,法相投影隨機直奔青天而去,三千丈之高的法相投影,以無上法力直接將懸在青天之外的星斗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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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直接。
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神通,可那已然被蘇玄法相投影,握住的星斗卻是怎麼也做不得假。
上輩子,總有人為了證明某些感情,說是要把天上的星斗摘下來,他不會去吹噓什麼,他擅長手摘星斗落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