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濘小道上,風雨急促依舊。
待到收集好碎裂的水甲甲冑後,徐鳳年一行人再次上路,剛出了雍州邊境,便有信鴿飛來。
青鳥取下綁在信鴿上的密信,掀開了簾子遞給了,車廂內正在研究那水甲殘片的徐鳳年,“世子殿下,有拂水房密信。”
徐鳳年接過那張小紙條,在腦海中對那密密麻麻的密文解密後,徐鳳年看著一旁翹著二郎腿的李淳罡,問道:“前輩,您那一劍仙人跪,真的能讓仙人下跪嗎?”
仙人降臨人間,於上陰學宮當了個教劍的先生,他二姐徐渭熊得了仙人傳承,不過那位皇室私生子趙楷也同樣得到了仙人機緣,倒是讓他頗感意外。
李淳罡手指並做劍指,在空曠的馬車車廂內,來回比劃了幾下後,說道:“小子,你是不相信老夫的實力嗎?既然我那一招,叫一劍仙人跪,那麼即便是仙人在此,也得給老夫老老實實的跪下去。”
徐鳳年將手中滿是密信的紙條撕了個粉碎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可桃花劍神鄧太阿,於半月前挑站那位仙人,被仙人一劍擊敗。”
拂水房內對於江湖內的高手都有記錄,桃花劍神鄧太阿,倒騎毛驢善用桃花枝,實力在指玄境界,更是被被譽為新劍神,武評之上更是排在了前三。
聽著徐鳳年緩緩道出這尚未傳到雍州邊界的訊息,李淳罡頭一次的表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他說道:“若論劍道,鄧太阿自然是遠遠不及我,可若論劍術殺伐,我確實不如鄧太阿,鄧太阿敗於那位仙人之手,我卻不見得會敗。”
“仙人也不見得都是些垂釣氣運之徒,你二姐能夠得到仙人傳承,也算是機緣深厚了。”
其實對於戰勝,能夠輕易擊敗了鄧太阿的仙人而言,他又沒有見過自然沒有把握,可在姜丫頭面前,自己又怎麼能墜了名頭呢?
徐鳳年在聽到李淳罡所言後,也是恍然大悟,他二姐之間在家中就夠橫了,如今得了仙人傳承豈不是更橫,一想到要去上陰學宮見到他二姐,他就沒由來的一陣恐慌。
過了許久後,徐鳳年捏著姜泥的小臉,問道:“你怕我二姐嗎?”
姜泥一臉鬱悶的說道:“怕你二姐,我會怕她嗎?”
這話雖然說得很是強硬,可姜泥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是足以證明,這位西楚的亡國公主,極為懼怕北涼王府的二郡主徐渭熊。
李淳罡插嘴道:“姜丫頭,要不要跟我學劍呢?等你學了我三成本事,到時候你就不用怕那個北涼王府的二郡主了。”
雖然他已經跌落至指玄境界,可境界跌落了,並不代表眼界也會跌落,他不得不承認,姜泥的資質極好,甚至不遜色於他。
此去東海武帝城,與那老王頭一戰,他也不知道,最終誰會葬身魚腹,所以他才想要收姜丫頭為徒。
姜泥說道:“你都說了,徐渭熊都得了仙人傳承,我又怎能弱於她呢?還有你多久沒洗腳了。”
她捂著鼻子,滿是嫌棄地擺著手試圖驅散馬車車廂內的異味。
李淳罡說道:“不學就不學,想當年,想要拜我為師弟蠢才,可是能夠從離陽排到北莽。”
徐鳳年沒有理會姜泥與李淳罡間的拌嘴,他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他二姐與趙楷同時得到了仙人傳承,而趙楷也一直想要殺他。
伏將紅甲人被人貓韓貂寺剝了甲冑,當時紅甲人的屍骨被掛在了旗杆之上,恰好拂水房的密信中提了句,趙楷的大師傅就是春秋三大魔頭之一的離陽巨宦人貓韓貂寺。
他並不認為仙人會隨意的給人傳承,就連他身邊這位李劍神都要看資質看眼緣,何況是一仙人。
想到此處,徐鳳年鄭重其事的看著李淳罡,問道:“李前輩,如果仙人要對我下殺手,你能攔得住嗎?”
姜泥一愣,似乎是在好奇,為何仙人回來殺徐鳳年。
唯有李淳罡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他說道:“還是那句話,姜丫頭和你或許我能護得住,可你的這些隨從和那些貌美如花的丫鬟,可就護不住了。”
他想不清楚徐鳳年為何會如此發問,他也不想去想這件事情,所以他只能照實說。.caso
姜泥聽到此處,看了看另外那輛馬車內的魚幼薇,她說道:“你不是劍神嗎?怎麼還打不過一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仙人。”
李淳罡看著姜泥說道:“姜丫頭,我如今不過是個殘廢老頭,能夠護住你們兩個,已經算是拼盡全力了。”
徐鳳年想了想說道:“李前輩,我有鳳字營還有舒羞呂錢塘,您護住姜泥就好。”
這時姜泥拿著手中那捲書,朝著徐鳳年就是一陣猛砸,她說道:“誰要你護著,誰要你護著!我一個丫鬟出了你欺負我外,誰又會來欺負我呢?”
上陰學宮!
那處碼頭外,一艘小船晃晃悠悠的朝著遠處走去,碼頭上上陰學宮弟子目送其離去。
就連北涼王府的二郡主徐渭熊,也是親自出來想送,那艘小船是艘極為普通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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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到了就是山上的普通木頭打造,可今時今日這艘船,卻因為船上的人變得不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