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已近黃昏,殘陽如血,黑鴉潛入瓦山小鎮,而後便是一輛馬車,以極快的速度,跑進了瓦山小鎮。
此時的瓦山萬籟俱寂,在寧缺尚未到來之前,世代居住在瓦山小鎮的居民,在爛柯寺諸多僧人的勸說下,拿著爛柯分發的銀票,從另外的道路,朝月輪國逃走。
各國的使團,紅袖招的歌舞團,早就住在了爛柯寺內,那些來世間諸國的修行者,而是三三兩兩的散佈在瓦山小鎮各處,靜靜等待著冥王之女與書院十三先生的到來。
所以當寧缺的馬車出現的那一刻,許多道念力開始探查起虛實,但在顏瑟耗費了無數資源打造的馬車面前,這些大部分處於洞玄境的修行者,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稍微有些傳承的大修行者,根本就不會過早的參與進來,這是昊天的世界,能夠不受約束的做出選擇的僅僅只有不可知之地的修行者。
因為傳承很小,所以不敢過早冒頭,冒了頭逞了一時之勇,或許很快哉,可先輩奮鬥了數代積攢起來的底蘊,也會隨風散去。
寧缺的馬車駛入瓦山小鎮後,並未前往爛柯,而是被從齊國匆忙敢來的紅衣神官陳村攔了下來。
陳村很是虔誠的看著那輛馬車,他恭敬行禮道:“光明不滅,昊天永存!”
信奉光明多年,自光明神座被壓入幽閣後,光明在桃山上便無法綻放,如今他終於再見光明。篳趣閣
紅衣神官陳村熱淚盈眶,寧缺從馬車車廂走出,他看著神情異常的紅衣神官,問道:“你是光明神殿的神官,衛光明的屬下?”
這是他能夠想到的唯一答案,若這神官是裁決司之人,恐怕早已暴露了殺意,也早已動用了最強大的手段,殺向了他身後馬車上的桑桑。
陳村聽後,恭敬的對著車廂內的桑桑行禮後,說道:“老朽齊國道殿,紅衣神官陳村,特來迎接光明之女。
十三先生如今青梨已被佛宗天下行走七念盜走,如今已被困在墨池苑先前的駐地內,還請十三先生速速隨我一同前往求取青梨。”
寧缺自嘲一笑,苦澀的說道:“在前幾日裁決司還在追殺桑桑,因為桑桑是冥王之女,你們現在又說她是光明之女,你們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光明之女與冥王之女的名頭同時出現在桑桑身上,他感到十分的憤怒。
陳村聽後,解釋道:“這些都是裁決神殿,對未來的光明大神官的汙衊,光明之女終究會走上神座,受到世人的敬仰。”
寧缺不知這紅衣神官的自信來於何處,他問道:“你為什堅信桑桑會前往西陵繼任光明大神官,要知道桑桑現在可是冥王的女兒,受到世人的追殺。”
陳村虔誠的說道:“因為光明之女是光明的傳人,因為我們信仰光明。”
“光明不滅,昊天永存!”
街道上一位位黑衣神官,唸誦著光明神諭走向了那輛馬車,他們的目光中,寫滿了虔誠。
這時寧缺嘆了口氣,說道:“待我去那墨池苑先前的駐地,無論如何今日我都必須拿到那顆青梨。”
桑桑的病情早就拖不起了,在耽擱下去,恐怕他會抱憾終身觀,所以哪怕千萬人在前,他也要去闖一闖,桑桑就是他的命。
陳村恭敬說道:“領命!”
就這樣在數十位光明神殿黑衣神官的護衛在,馬車緩緩朝著那間客棧駛去,光明教典的唸誦聲,猶如涓涓小溪匯聚成濤濤江河一般,響徹在萬籟俱寂的瓦山小鎮。
聽著這黑衣神官念誦的光明神殿教典聲,那些還打算混水摸魚的修行者迅速散去,生怕魚還未摸到,自己便死在了昊天神輝之下。
比寧缺還要早到爛柯半個時辰的蘇玄三人,正在一間閣樓上,透過一扇窗戶,看著光明神殿的神官們,護衛著寧缺主僕前往困住七唸的那間客棧。
葉紅魚冷哼道:“齊國道殿紅衣神官陳村,當真是如此大膽,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幫助冥王之女,看來光明神殿的人,也該好好清理一下了。”
冥王之女的真實身份,早已通傳了世間諸國,她不相信這些在世間諸國位高權重的紅衣神官會看不到佈告。
平日裡光明神殿的修行者,在桃山發幾句牢騷也就罷了,現如今卻堂而皇之的,護衛在冥王之女身邊,這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哦,要知道裁決大神官,早就想要清理掉光明神殿。
葉紅魚轉身就要離去,她身為裁決司大司座,自然要去執行裁決。
不過葉紅魚尚未走下閣樓,卻被莫山山拽了回來,她勸道:“葉紅魚你應該比我清楚,光明神殿的修行者對光明的虔誠,雖然桑桑是冥王的女兒,可在成為冥王的女兒之前,桑桑可是衛光明的傳人,以你現在的狀況,前去執行裁決,必然活不下來。”
在昊天的世界裡,光明神殿的修行者,對於光明的信仰最為虔誠,所以自然也是最為瘋狂,她十分清楚若葉紅魚前去裁決,必然會死在光明神殿修行者燃燒生命的昊天神輝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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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者也是人,只要是人總會有恐懼,比如說死亡,可如今那些光明神殿的修行者,早已將生死拋之度外,這樣的修行者最為恐怖。
蘇玄平靜的看著被莫山山攔住的葉紅魚,他說道:“師姐,你其實並不想去執行裁決,你只是為了救下光明神殿的那些修行者,或者說你想要讓我出面,可是師姐你似乎忘了,我是知守觀的山門弟子,光明神殿的修行者一心想要求死,誰又能攔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