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偈放入神符的那一刻,先被樊籠困住,又被塊壘困住的寧缺,終究還是再次踏上了旅程,只不過這樣的旅程稍顯短暫。
此刻躺在馬車車廂內的桑桑,早已是奄奄一息,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至少在寧缺眼中是如此。
寧缺抱著桑桑,哼唱起了兒時的童謠,在茫茫岷山時,他就是哼著這童謠,砍了許多豺狼,帶著桑桑去往了渭城。
現在他要哼著這童謠,帶著桑桑平安的到達瓦山,拿到那顆青梨,給桑桑治好寒疾。
“我來自山川啊,要取你的命;我來自河畔啊,要取你的命;我來自草原啊,要取你的命;我來自茫茫的岷山啊...”
寧缺並不怎麼好聽的歌聲,隨著馬車的前行,迴盪在道路上,久久未曾散去。
而在寧缺離去後不久,青牛也拉動車廂,走上了前往瓦山的道路,青牛看上去走得很慢,但其實走得要比大黑馬快得多。
僅僅是眨眼的功夫,牛車便已經消失在,僥倖存活下來的西陵護教騎兵的視線中,見此情形西陵護教騎兵,重新找尋回戰馬後,重重的揮動了馬鞭,道路上響起了沉悶的馬蹄聲。
牛車車廂內!
對於魔宗宗主居然是書院三先生一事,葉紅魚感到極為震驚,葉紅魚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她怎麼也想不到,魔宗宗主會藏到一個神殿無法進去搜尋,也不會想到的地方。
葉紅魚擦去嘴邊剛咳出的鮮血後,頗有些駭然的問道:“沒想到神殿找了二十幾年的魔宗宗主,居然躲在了書院後山,還成為了夫子的親傳弟子,這便是夫子的有教無類嗎?”
相較於葉紅魚的震驚,莫山山明顯要平靜許多,畢竟已經知道昊天世界最大的秘密的她,很難再對這樣的秘密,產生什麼震驚,她只是感到疑惑,疑惑魔宗宗主為何是個女子。
莫山山看著蘇玄,問道:“可昔年的那位魔宗宗主不是位男子嗎?怎麼現如今卻變成了女子。”
聽到莫山山的發問後,葉紅魚臉上也浮現出了些許的疑惑,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違背常理。
“自然是因為魔宗的二十三年蟬。”蘇玄看著疑惑的兩人,解釋道:“那是魔宗最為玄妙的功法,可惜魔宗之中從未有人修行成功過,自然也沒有人知曉,二十三年蟬修煉成功後,會是何等景象現在看來入了天魔的三先生,已經成功的將二十三年蟬修煉成功。”
先前他也認為這位書院三先生本就是女兒身,可當看到餘簾的天魔境後,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修行二十三年蟬的餘簾,早已天人化生,在春風化雨之下變做了女身,男身變女身,神殿的那些蠢貨自然找不到魔宗宗主。
葉紅魚皺眉道:“原來書院三先生已經入了天魔境,如此看來我輸得也不算太慘。”
若敗給知命境界的魔宗宗主,她會感到十分的憤怒,可若敗給已入天魔境的魔宗宗主,她只會坦然接受,然後刻苦修行,讓魔宗宗主成為她走向巔峰的踏腳石。
聽著葉紅魚頗有些自信的話語,莫山山皺眉道:“葉紅魚你還是太過驕傲了,書院三先生與你交戰時,並未入天魔。”
就算蘇玄沒告訴她,也能看出端倪,若疏遠三先生以天魔對戰葉紅魚,恐怕葉紅魚現在已經歸去。
葉紅魚問道:“山主又是如何知曉,書院三先生與我交戰時,未曾入天魔境。”
莫山山拽了拽蘇玄道衣的袖子後,蘇玄放下了手中那捲話本子,平靜的說道:“自然是我說的,魔宗宗主當年能夠輕易的讓神殿諸多大修行者死去,如今也能讓你死去。”
“不要以為抄寫了簪花小楷的魔宗宗主變成了女子,就會變得優柔寡斷,魔宗宗主畢竟還是魔宗宗主,要想殺你易如反掌,我若不來你必死無疑。”
這是個容易就能想清楚的問題,神殿與魔宗之間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一方不永遠的倒下,那這仇恨便不會停止,而殺死敵人勢力中,很有天賦的年輕一輩修行者,便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caso
恰好葉紅魚還給了餘簾一個理由,書院三先生為了自家小師弟的安危,一不小心沒收住力,站殺了道痴葉紅魚,這樣的事情若真發生,誰又能拿書院三先生怎樣?
青牛拉著牛車悠然的行駛在道路上,牛車車廂內,葉紅魚聽著蘇玄的解釋,內心變得愈發的不平靜。
過了許久後稍稍平復心情的葉紅魚,問出了另外一件事情,她問道:“魔宗宗主的事情暫且不談,我很好奇你來爛柯的目的,岐山大師的那顆青梨,如今想來已經不在岐山大師洞蘆前的那顆樹上了吧!”
自從冥王之女的身份暴露在世間後,想象中聲勢浩大的追殺並未出現,寧缺這一路走來,雖有波折但總歸是有驚無險,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情背後,有人在悄無聲息的推動,她現在很是懷疑蘇玄,在這場局中的身份。
蘇玄點頭道:“的確沒在岐山大師洞蘆前的那顆樹上,現在青梨在七念手中,七念被很多人困住,所以一場大戲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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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的謀劃,終究要拉開了序幕,他的內心深處,也很是不平靜,可在山山面前,他必須保持足夠的平靜。
“很多人?”
葉紅魚問道:“這很多人中,又究竟有誰呢?”
這個與她心中所想較為相符,畢竟一個人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做下這般驚天的謀劃。
蘇玄想了想後,說道:“這很多人自然是夫子的選擇,觀主的決斷,講經首座的觀望,柳白的劍,還有我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