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山小鎮,客棧外面的那條道路上,跪滿了對佛祖極為虔誠的信徒,信徒們額頭觸碰在地面上,也不管有沒有鋒利的石子,會不會劃破額頭。
禪杖與地面碰撞的聲音極為沉重,每一次碰撞,道路上都會出現一個深坑,禪音響徹於道路上。
客棧內正在誦經的七念,看著行走在道路上的老僧,他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恭敬行禮道:“恭迎講經首座,降臨人間佛土。”
他終於等來了講經首座,自講經首座踏上瓦山的那一刻起,冥王之女的命運便已然註定,等待冥女的只有死亡。
“恭迎講經首座,降臨人間佛土。”
...
此起彼伏的聲音連成一片,就連爛柯寺內的僧人,也能清楚的聽到那聲音,他們起身朝著那聲音的來處恭敬行禮。
洞蘆外!
岐山大師聽著那恭維聲,長長地嘆了口氣後,說道:“這一天終於要來了,爛柯爛柯,終究還是要歸於沉寂。”
他也有窺天之能,可卻很少動用,哪怕是現在也是如此,可一想到即將爆發的慘烈大戰,爛柯又怎會倖存呢?
客棧外,道路上!
在曲妮以及白塔僧人的簇擁下,講經首座來到了客棧外,看著在兩道神符籠罩下的七念,便開始了嘆息。
因為他很失望,作為佛宗懸空寺的天下行走,七念居然敢於偷盜岐山的青梨,確實是有些誤入歧途。
曲妮看著沉默不語的講經首座,出聲說道:“講經大師,您怎麼不救七念大師出來呀?”
講經首座看著曲妮,頗感無奈的說道:“曲妮大師,你身為天擎大德,能夠前去懸空通知我,可曲妮大師,七念現在還不能出來。”
其實哪怕曲妮不去通知他,他也依舊會來此,因為這是很多人的意思,於是他便帶著佛祖遺留的寶物來到了此地。
曲妮面色一變,問道:“為何?”
講經首座嘆息道:“這件事情關乎甚大,月輪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曲妮聽後面色鐵青,她冷哼一聲後,領著白塔弟子,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這間客棧。.caso
待到曲妮離去後,被困在神符之下的七念,恭敬說道:“弟子有罪,還請講經大師責罰。”
講經首座聽著七唸的道歉,說道:“七念你還是不知錯,我此次前來,也是為了冥王之女,你既然被蘇玄困在此地,那我現在便不能放你出來,相反我還得將這封佛偈,放入神符之下。”
說話間一張不甚規則的羊皮,被講經首座從身上取下,早已泛黃的羊皮上,寫著數十個梵文,梵文晦澀難懂,但當年佛祖留下的這道佛偈,卻極擅長鎮壓,能鎮他人也能鎮己。
七念看著講經首座手中的那捲羊皮,失聲道:“講經大師,何至於此?居然要動用佛祖遺寶。”
佛祖當年留下了許多法器,棋盤、盂蘭鈴便是其中最為知名的幾件,可深知佛祖遺留的這封佛偈,其中甚至可能還留有佛祖的精神烙印。
講經首座說道:“困住你並不重要,重要的從來都是青梨,蘇玄夫婦的神符困住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佛祖的預言。”
“冥王降臨世間,永夜即將到來,佛祖自然要確認一下,這位被世人認為的冥女,究竟是不是冥王真正的女兒。”
七念問道:“佛祖還活著?”
講經首座回答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將佛偈,放入神符之下,靜待冥女到來。”
為了應對冥王,佛祖當年留下了很多手段,既然七念被蘇玄困住,他便只好隨著蘇玄與夫子的謀劃走下去,要怪便只能怪七念實在是太過自作主張了,畢竟他現在也想看一看冥王是否真的存在,這對佛宗而言十分重要。
七念聽後,行禮道:“為天下蒼生,七念願聽講經大師安排。”
身為佛宗懸空寺的天下行走,他入局已深,早已深陷其中,無法掙脫出來,這自然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佛偈無風自動,飄向了那兩道神符之下,兩道神符並沒有阻攔佛偈的進入,反而還開了道縫隙,讓佛偈更快的進入神符之下。
佛偈入神符,七念頓時感覺禪音大作,一道難以想象的氣息,出現在神符之內,他感知著那氣息,陷入了極深的禪定之中。
講經首座看著陷入禪定的七念,說道:“數百年的種子,如今就要開花結果了。”
略微感慨後,他緩緩退出了這件客棧,既然來到了瓦山,總要見一見岐山,畢竟七念偷盜了佛祖栽種的那顆梨樹上的青梨,無論這算計因何而始,他都應該去看一看。
看著朝著爛柯方向走去的講經首座,對佛祖極為虔誠的信徒,越發的虔誠,信佛多年今日終於見了人間之佛,降臨爛柯寺。
荒原上!
一輛牛車旁,夫子看著已經再次啟程的寧缺,連飲數杯酒,接著夫子似乎是感覺,用酒杯飲酒有些不太過癮,遂而抱著罈子痛飲。
正在靠著一隻羊腿的李慢慢,一邊翻動著烤架,一邊說道:“老師,小師弟如今快要到爛柯,可青梨已在七念手中,七念又被困於神符之下,小師弟又該怎樣拿到青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