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某撕下的那頁天書無風自動，飛上了青天，越過了無數修行者，終其一生也無法越過的屏障，來到神國外圍，擋住了某人的目光。
天諭所見，即是昊天所想，所以剛才看見了光明的天諭大神官，現如今想來應該看到了無窮無盡的黑暗，故而天諭於長安城中，既見光明也見黑暗。
老筆齋外！
天諭大神官眼眶中流下了數滴血淚，那血淚沿著天諭大神官臉上的皺褶滴落在地上，天諭大神官此刻已然無法睜開雙眼。
程立雪趕忙上前攙扶，他問道：“您又在查探未來了，可您究竟看到什麼，才會遭到如此之重的反噬。”
查探未來總要付出些代價，對於天諭大神官而言，這樣的代價就是十年壽命，這樣的反噬不可謂之不重。
雙眼暫時失去光明的天諭大神官，在離開臨四十七巷後，才開口說道：“我在桃山上看見了滿天光明，也看見了隨光明而來的桑桑。”
程立雪問道：“這不是好事嗎？可您為何還如此憂心忡忡。”
天諭大神官神情凝重的說道：“我不僅看到了光明，我在同一時刻還看到了無數的黑暗，以及隨黑暗而來的桑桑，事到如今就連我也說不準衛光明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他看到了光明是昊天道指引，他看到了黑暗同樣也是昊天道指引，可光明與黑暗到底哪個才是真，哪一個才是假呢？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蘇玄不讓他過早將桑桑的身份公之於眾了，若衛光明真的指鹿為馬，讓神殿把冥女捧上光明大神官的位子，那神殿必將顏面掃地。
程立雪愣住，他問道：“那我們現在究竟該怎麼辦？是走還是留？”
光明與黑暗同時出現在了一人身上，這本就十分的蹊蹺，這世間又怎會有如此蹊蹺之事呢？可偏偏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天諭大神官揉了揉眼睛，說道：“過幾天你派人去老筆齋教導桑桑學習西陵神術，若桑桑真的是冥女，那麼在學習了光明神術後不，不可能不露出馬腳。”
事到如今也唯有靜觀其變才好，桑桑的身份究竟為何，還需要一定時間的觀察，而他這一次出來有著足夠的時間，用以確認桑桑的身份。
程立雪嘆息道：“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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