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菩提子,當初傅悅君送給他的時候,顏色還沒有這麼深的,是淺黃色的樣子,因為沒有經過長時間的旋轉把玩,所以顏色看起來生淺,沒什麼光澤。
這麼多年了,這菩提子還在他的手中,已經被他碾轉成了這個樣子。
金衍之深吸了口氣,開始拿著繩子開始把那一顆顆的菩提珠重新串了起來,因為這個時候的光不太亮,菩提珠的孔又小,他穿起來很是費力。
只能靠近來,眼睛一眨不眨地,拿著繩子穿過那小小的細孔,神情專注,嚴肅,好像在做一件多麼莊嚴神聖的事情。
串這菩提子,金衍之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按照一定的順序串著,一點都不急躁,好像這是一個享受,串起這佛珠的這個過程,他彷彿又回到了很多年之前。
那明媚的少女,笑起來眼角生花,把菩提子親手戴到了他的手上。
她說:‘一輩子,都不許丟了它!’
那時候兩個人都覺得一輩子都會待在皇城了,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原來一輩子這麼長,這路上他們會遇上這麼多的事情,然後一個猝不及防,便四散而去。
再也重逢無期。
和傅悅君這一別,日後當真是再無相見之日了。
他日他當問鼎九州,而那豔驚天下的女子,應當會尋一雅緻之地,和那人長相廝守,遠離塵囂。
而他們之間,也當以此為終結……
金衍之串著串著佛珠,便覺得眼睛有些發澀了,但是手卻沒有離開佛珠。
鬼谷舉著火摺子,燈光跳動,一脈脈落在金衍之的眼底,似乎生出了一些,難以明說的紅暈。
應當是燈火朦朧,眼睛睜得時間太長了,才會這般吧。
不應當是有淚的。
鬼谷只聽得燈火模糊之中金衍之輕聲呢喃:“終是睹物意難平。”
多少相思,最無益。
最是意難平。
——
傅悅君現在身處一處小宅裡,這一處小宅偏遠不是很大,卻很是精緻。
在城中某一個角落裡,藏得很是隱秘,冬日寒烈的風吹過來,四面八方都是環繞的湖水,越發讓這座院落冰寒入骨,站在草葉枯黃的院落裡,都能感覺到寂寥。
院落處在湖邊,風大,冷得很,庭院中間是一處原木樓閣,幾層的階級之上,洞開的屋簷下能夠瞧見寬大的編鐘,懸掛在屋內,只隔著一處草簾。
屋中間,便是一處暖閣了。
暖閣點了炭爐,炭爐上面煮清酒,那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裡,炭爐上的酒已經煮開了,沸騰著,噴灑出來,散發出淡淡的酒香來。
風吹進來,炭爐邊的矮桌上酒杯被風吹倒,裡面點點的液體傾倒出來,隨意,雅緻。
這般人間勝景,住在這裡的人,應當是如同清風霽月般的人的。
傅悅君在記憶之中找尋那個人的模樣,的確是人如冠玉,有風月之姿,儒雅得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美得不勝收。
要說曾經的雲蕭是散落人間的謫仙,那現在的清璿,便是這人世間最高不可攀的高山白雪,站立在人跡罕至的山頂之上,俯瞰這人間秀色,收了天下間的文風雅韻,教人只能仰望。
炭爐上的清酒已經沸騰出來,傅悅君便隨手去提起了那酒壺,那一把輕柔儒雅的聲音自忽然響起:“莫提它,燙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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