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親自扶妾身，妾身真是受寵若驚。”
江錦歡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和段司衍拉開距離，溫柔涼淡地笑了笑，眉目柔和，沒有一絲一毫面對齊英時的稜角。
其實也不算是稜角。
只是齊英太過於單純，顯得她要深沉些許。
段司衍冷峻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溫和，柔淡地開口：“江小姐不需要這麼謙虛，你值得的。”
“呃。”
江錦歡心裡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這不是她第一次見段司衍的，但每一次這個男人都是一個樣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和了？
她在松江府那名媛圈子裡遊刃有餘，難道看不出來段司衍心懷鬼胎了嗎？
江錦歡沉吟了一下，開口問：“二公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她的個頭要比段司衍矮上不少，但是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都是直視的，可唯獨跟眼前這人，始終斂了斂眼眸，眉眼低垂。
以她的身份地位，大可以直接仰視段司衍的，可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
她不想仰視。
段司衍垂下眼眸來瞧著江錦歡，那低眉順目的樣子，縱然宜家宜室，美若傾城，可他卻不習慣她這樣，總覺得世間所有女子，都該如那人一般，驕傲傾城。
“姑娘聰慧，我的確是有事想拜託你。”段司衍話語涼淡，但這語氣，也少了幾分高高在上的威嚴，江錦歡定然從中聽出了請求的意味。
不免笑了笑。
江錦歡依舊垂著眉目，溫柔順目地開口：“二公子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妾身去做，只管吩咐，若是妾身力所能及，自當去做。”
堂堂段二公子，隨州掌權人，他的話，誰敢拒絕？
段司衍眯了眯眼眸，眸底劃過暗沉，覺得這女子不似眼前這般溫順，他不動聲色地說：“我想找姑娘借一樣東西，不知姑娘可願意？”
“二公子但說無妨。”江錦歡指尖顫抖了一下，容顏淡然。
段司衍眉目深邃，開了口：“姑娘和杜月笙先生交情甚篤，正巧我有件事需要借杜先生的力，還希望姑娘從中斡旋一番。”
“……”
果然，江錦歡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二公子怕是瞭解錯了。”
江錦歡臉上扯出一抹淡笑來，神色如常，淡淡地解釋：“杜先生的確是妾身的哥哥，可他從不因私而行事，素來都是公正嚴明的。”
“若是妾身想託他結交一些人，這自然是沒問題。”
“只是二公子這事，怕是有些難度。”
“兄長他，並非好說話之人。”
江錦歡語氣謙遜地說著，話語真誠無比，一點也看不出是在撒謊的。
但是段司衍就是覺得，她就是故意這樣說的，默了默，他的眉目便冷凝了下來：“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姑娘不必這般擔心。”
鬼才信你哦！
江錦歡黔首：“二公子的為人，妾身自然不用擔心，只是我家表哥性格孤僻，除非他自己去結交，便是引薦，他也未必會給我這個面子。”
這話當然是扯淡的了。
杜月笙最是喜歡結交各路好漢，但是結交段司衍這種人，只會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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