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以這副皮囊待在她身邊,她的記憶被封印,難以記得起你,便是我,她也不過略微熟悉。”無妄說起這些,眼睛都是要紅的。
這輩子,他的眼睛就沒有為除了佛靈之外的人紅過,如今卻是屢次為灼華紅了眼眶。
在三十三重天上的那些歲月,他和灼華相伴在佛靈身邊,會圍著佛靈說天南地北發生的好玩事情,那時候的笑容,都是意氣飛揚的。
而那個時候的佛靈,更是稜角張揚,飛揚奪目,是神族之上最璀璨耀眼的一顆明珠,美好得讓人心都柔軟了。
現在……
她所經歷的那些苦痛,無妄都不敢提及,生怕心裡難過得無以復加,可即便他不提,午夜夢迴之時,他還是會夢到她。
心裡實在是疼得厲害,她所受之苦,全都疼在了他心裡。
薛故反握住他的手,笑著安慰:“她早晚有一天會記起我的,我們陪在她身邊那麼當年,她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咱們的。”
他的確是變了模樣,若不是親密之人,是認不出他來的,而且,還是和他相伴多年的佛靈,她那般聰明睿智,怎會不認得他?
即便她失去了記憶,可是他在她身邊,過去他們之間的那些點點滴滴,她都會記得,她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兩個人不敢再提起佛靈的過去來,薛故擦了擦眼淚,終於把話題帶上了正軌:“她現在已經無意識地說出佛靈曾經說過的話,難道封印已經解開了嗎?”
解開封印,便代表傅悅君正在一步一步往佛靈靠近,她的容顏,她的行為,已經有了當年佛靈的影子了。
雖然傅悅君和佛靈是一模一樣的容顏,可是傅悅君身上,終究是有了凡人的濁氣。
在凡間,傅悅君的確是豔驚天下,可若是真正讓兩個人站在一起,便知道,傅悅君也比不上佛靈。
尤其是那一抹眼神。
佛靈眼中,始終是淡漠、涼薄、慵懶、無情,永遠是與世無爭之氣,唯獨在看到七梵的時候,會盡數溫軟。
她所站立之處,皆是萬丈光芒。
她的容顏,就是美。
眾神朝拜之時,無人敢抬頭看她,生怕褻瀆了她的尊貴。
後來佛靈在下界紅塵中滾滾多年,還是那張臉,但若是真讓這兩個一模一樣之人站在一起,的確是沒有可比性。
薛故剛見到傅悅君的時候,便感覺到她身上有了屬於佛靈的氣息,若她完全是個凡人,便不可能有這種氣息。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封印解開了。
無妄坦然地說:“她身上的封印,已經被解開了一重,若是三重封印完全解開,那麼這個大陸,會陷入黑暗之中,唯有她,才能給九州帶來救贖。”
安倍英夫如今還不知道傅悅君已經解開了一重封印,他想要掠奪她的元神,便會在第三層封印解開之前動手。
而到了那個時候,九州便會面臨著一場浩劫。
這浩劫是因佛靈七梵而生,也唯有他們,才能夠驅逐黑暗。
薛故蹙了蹙眉尖,敏感地問他:“你仔細告訴我,他和七梵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九州會有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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