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被稱為黑地獄,所以,很多年來,更是沒有人什麼人敢來這個地方了。
他趕了整整六天的路程,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合上過眼睛了,終於深入了苗疆腹地,找到了那個傳說中蠱王的所在地。
那只有三間茅屋,簡陋得很,黑夜之中,只有中間的一間茅屋透出了一點火光,那是那個地方唯一的一處亮光。
他走到那間茅草屋前,端端正正地跪了下來,雙手作輯,行了一個大禮,高聲喊道:“陸氏遺孤,前來求見蠱王,還請蠱王接見。”
茅草屋裡沒什麼動靜,許久之後才傳出來一道極其沙啞的嗓音,就像是嗓子裡揉進了一把沙子,粗噶難聽:“也算是有些淵源了,進來吧。”
屋內昏昏沉沉的,他推開門,還未曾邁進去,一股子濃濃的腥臭味便撲面而來,燻得他蹙了眉頭,吸了一口氣才走了進去。
那屋子裡不知道養了多少蠱蟲,他只是隨便的掠了一眼,沒有再看,而後便朝著那個老者深深地跪了下去:“求蠱王賜子母蠱和絕情蠱的解藥,在下願以性命為代價。”
身著一身灰布衣的蠱王盤腿坐在那裡,頭髮花白稀疏,臉上長滿了黑斑,幽幽地說:“這兩種蠱我確實可解,只是,若非中蠱之人親自來此,我是不會解蠱的。”
也就是說,他來了不算,需要雲蕭親自來苗疆,否則,蠱王是絕對不會把解藥交給他的。
他誠懇地問:“我想知道,為什麼?”
“你想來也該知道的,我同那雲蕭頗有淵源,也知曉他體內中了蠱毒。”蠱王意味深長地說,而後發出一聲輕嘆:“要他來此,也只不過是了一件心願罷了。”
心願?
雲蕭和這蠱王有什麼淵源?
私心裡不想雲蕭來這裡,他拱手道:“此去苗疆需長途跋涉,雲蕭身體不好,且情毒入骨,日夜受絕情蠱折磨,還請蠱王通融一下。”
“他這孩子,要比他娘看得開,只是可惜了。”
蠱王惆悵地嘆了一聲,聲音悲憫,他沉默了一下,而後道:“也罷,我可以賜你壓制他體內蠱毒的藥,前提是,你肯願以自身為代價,並且他日帶他來見我。”
似乎見雲蕭,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執念。
“若你不願,也算是他的命了。”蠱王說得很是直白,這意思便是,雲蕭的命掌握在你手中,你若帶他來,他便能活下去,甚至可許他百年之壽命。
可若是雲蕭不來苗疆,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願。”他垂眸應聲,雖然好奇蠱王和雲蕭母子之間的淵源,但是現在,他更想得到壓制雲蕭體內蠱毒的藥丸。
即便不能解毒,但是也可以緩解雲蕭的痛苦,對雲蕭而言,他不在乎能不能長命百歲,而只在乎一個傅悅君。
蠱王點頭,又是問他:“這藥需要以你心頭血為藥引,以養在你體內的蠱蟲製藥,受萬蟲噬心之苦,你可能受得住?”
“能。”
他毫不猶豫地丟出來一個字,雲蕭本就沒有活下去的慾望了,但是,他到底也希望雲蕭能夠延長几年壽命,便是讓他受萬蟲噬心,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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