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這些事情都是違背道義，為禍九州，你應該慶幸我只是抖出你這一個據點。”雲蕭捧著茶杯，卻始終沒有喝一口，垂眸看著茶葉在茶水裡浮浮沉沉的。
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淡薄。
頓了一下，雲蕭再度直言不諱地說：“當然了，也該慶幸你還不曾暴露！”
這是雲蕭給他留的一點退路，據點沒了便沒了，要是這個男人被傅悅君給盯上了，那才是死路一條。
“你這是生生要斷了我的財路嗎？”
男人眼眸在收縮，恨鐵不成鋼地痛罵：“你以為沒有洩露我的事情，你一個將軍府的少公子，知道這麼黑暗的地下交易，難道沒有人會懷疑你嗎？沒有人懷疑你我的關係嗎？”
如果齊雲山的事情若是假的也就罷了，可傅悅君他們的確在那裡找到了據點，而這個隱蔽的場所是雲蕭透露給他們的，那不就側面證明雲蕭跟他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嗎？
“那又怎麼樣？”雲蕭還不在意，有些微藍的眼眸比海平面還要平靜，感覺便是大風大浪，也難以在他心上掀起一點波瀾。
便是所有人都捨棄了他，傅悅君也不會捨棄他。
“怎麼樣？”男人眉目有些扭曲，諷刺萬分地說：“你對自己倒是越來越自信了，陸家血仇你棄之一邊也就罷了，如今你莫不是也想把我送上斷頭臺？”
反正陸家到了他們這一帶，也算是絕了後了，多他一個下陰曹地府，也沒什麼干係，只是大仇未報，他總覺得難以愧對祖宗。
“我說過，只要你能迷途知返，不再戕害百姓，我便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雲蕭始終都在勸他，只要他放棄那些謀害百姓的據點，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不涉及到無辜百姓，便是要找傅悅君報仇，他也不會說什麼，因為屬於男人和傅悅君兩個人的恩怨，他是不能夠插手的。
但是，他不希望這一切，是建立在人命的基礎上。
“怎麼可能不沾上鮮血呢？”
男人下意識地嘆了一聲，有些陰鬱地開口：“這條路本就不好走，我費了這麼多心血才能有勉強和傅悅君抗衡的力量，沒有這些，我怎麼能讓她注意到我的存在？”
如果是曾經的他，他能夠站在和傅悅君相等的地方，但是現在，傅悅君高高在上，他卻是見不得人，那該如何復仇呢？
那便只能從中牟取暴利。
一開始，他也曾經掙扎過，但是內心裡養大的那頭野獸便竄了出來，執念戰勝了理智。
他的執念是什麼？
就是報仇！
或許替陸家報仇不是最主要的，但是替他的姑娘報仇，該是他畢生所願。
“你已經瘋了！”雲蕭看著這般執著的男人，眼睛忽然便有些紅，悲憫的抿了唇：“五哥，你這般，會讓她沒有輪迴的。”
“你住口！”
男人忽然便有些激動了：“不許你在這種地方提起她！”
她該是永遠活在他心中的人兒，半點不染塵埃，這種骯髒的地方，半點都不能染上她的驚豔才華，她依舊是那個清雅出塵的人兒。
和這世間的腥風血雨半點不沾，所有的殺戮，所有的血腥，都由他一個人來背。
而她，永遠乾淨地存在世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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