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君站起身來,嗓音沙啞:“先帝三十三年的那一晚,表姐彈了一宿的《長相思》,送走了額駙。”
那個晚上。
她也在額駙府中,趙硯秋彈了多久的琴,她便在府中待了多久,直到一曲終了。
傅悅君還能記得當日的情景。
門被輕輕開啟來,眾人抬起頭看過去,頓時大驚失色,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女子站在門前,整個人一夜之間清瘦了許多,她額前的那幾縷白髮,生生刺痛了眾人的眼睛。
她神色沉淡地站在那裡,無喜無悲,眉目間看不出一點兒情緒來,只是那一雙眼睛紅腫充血,異常的可怕。
傅悅君當時悲痛萬分,只是不能夠明白趙硯秋的心情,後來明白了,便也只剩下恨意拂滿了衣袖。
聽了這話後,傅沉年這才想起當年的一些事情來,唇邊掠過一抹苦笑,最後便也只能連連嘆息:“可惜,可惜了……”
人生一世,如白駒過隙。
多少人心心念念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縱然情深似海,卻也抵不過命運二字。
若不能相守,不能相見,只願不要相忘……
傅悅君走到傅沉年身邊,面色清冷,低低地說了聲:“把嫂嫂放出來吧,畢竟是你的夫人。”
“而且,中州那邊……”
她說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了,想必傅沉年會明白她的意思的,如今雷州葉氏軍閥被滅,底下近十萬士兵,即將全部歸順傅家。
中州那位,也定是坐不住了吧。
“我知道了。”
傅沉年冷冷地丟下四個人便抬腳離開,他自然是知道該怎麼做的,雷州勢力輕而易舉就被瓦解了,鍾家要是能坐得住那就怪了。
暗牢位於傅家最偏僻的位置,是依山而建,所以地牢常年陰森潮溼,只有入口處的兩道火光明晃晃的燃燒著。
牢裡關了一些人,這裡不同於其他地牢,被關進這裡的每一個人,從來不會喊冤也不說話,因為他們知道,進了這裡,是出不去的。
當然了,若是能出去的人,那必然是已經被折磨得瘋瘋癲癲失去神智的。
薛蕪被關在這裡已經不是一次了,每一次的心情是大不相同的。
第一次,是恐懼。
後來,則沒有什麼感覺了,她靠在溼漉漉的牆壁上,看著一間間被分隔開的地牢,眼神沒有一點起伏,就像是看自己的墳墓一樣。
薛蕪抱著膝蓋沉沉地睡了過去,只覺得身體越發的冰涼。
這樣子死了倒也好,可是向揚呢,向揚去了哪裡?
薛蕪隱隱約約聽到了牢鎖糾纏的聲音,真是像極了她和傅沉年啊。
她本想睜眼瞧瞧,無奈眼皮子如同灌鉛似的越發沉重。
“看來你倒是挺喜歡待在這裡的。”一道陰涼的嘲諷聲響起,帶著傅沉年一貫的涼薄冷酷,“我是該說你堅強,還是什麼。”
黑暗無聲散開,蜷縮在角落裡的女子看起來極其狼狽,卻能夠悠然自得,不哭不鬧,像個沒事人一樣。
這般境地,薛蕪還能如此冷靜悠閒,在傅沉年看來,她不過是有恃無恐,仗著自己根本不會把她怎麼樣,所以才如此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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