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徐懷瑾毫不避諱的點點頭,指著不遠處道,“我母親在那裡,最左邊,一個很安靜的地方。我先過去,一會過來找你?”
“好。”
二人在一個路口靜靜的分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緩步而來,往面前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表情虔誠的獻了一束花和一些吃食。
塗璽回過頭,衝母親的影象笑了笑,介紹道:“媽媽,這是四哥,也是我,頂重要的人。他很好,幫了我很多很多。我能脫離方家,多虧有他幫忙。”
“伯母,”徐懷瑾單腿屈膝道,“我是徐懷瑾。抱歉,今日來得匆忙,沒備什麼東西,下回一定補上。您泉下有知,請見諒。阿璽長大了,是個很好的女孩,很懂事,也很聰明。您放心,往後餘生,我幫您看著她,她一定會長成您期待的模樣。她一直是,最棒的姑娘。”
“好啦,我倆就不要在這商業互誇了,時候不早了。難得回來一趟,要不,你帶我去阿姨那裡祭拜一下,然後再回去?”塗璽建議道。
“你,要去我媽那裡,你確定?”徐懷瑾不敢相信的問。
“禮尚往來,不方便嗎?”塗璽摸著下巴問。
看來丫頭還是太小了,沒有意識到跟他一起去見母親的意思。雖然母親已經去了,但她畢竟還是他的家長。丫頭願意去見見母親,再好不過了,可也不能因為她年紀小就欺騙她呀。
見四哥有些為難,塗璽還以為他是有些不願意,於是她善解人意的說:“沒事,不方便就改天吧。我也只是臨時起意,沒帶什麼禮物,確實有點太倉促了。”
“沒有不方便,”徐懷瑾忙道,“就在那邊,不遠,方便得很。只是,那是我媽媽,也是我家長。你要隨我見家長,這意義重大。女孩不能隨便見男孩家長,因為見家長意味著關係穩定,還有,下一步發展的可能。”
見女孩目光灼灼,徐懷瑾不由有點心裡沒底,嚥了口口水,緊張的問:“我可能表達得有點不清楚,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阿璽你太小,可能還不懂,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件事,阿瑾,我不小了。”塗璽不由笑了,“你莫不是忘了,上輩子我可是活到了二十七歲,比你還大。所以你說的這些,我懂。不過剛才確實沒想起來這茬,多虧你提醒。”
“你多慮了,十七八歲的塗璽或許還小,二十七歲的我早就成熟了。所以沒關係,你擔心的那些,都不會發生。只要你不變,我心亦不變。但我還是決定以後給你換個稱呼,不然總覺得佔弟弟便宜了。帶路吧,阿瑾。”
徐懷瑾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心裡卻踏實了許多。真好呀,喜歡的姑娘也正好喜歡著她。還跟他在家長面前,這算不算,私定了終生?
往後的歲月,不管多難,他都不是一個人了。
丫頭對他的信任和包容與日俱增,信封事件足以見得。去年那會兒,一點線索都能讓她芳心大亂,失了分寸。
他也是頭一回遭遇這樣的事,實在沒有經驗,不懂如何哄女孩。為此,他還旁敲側擊的跟寧為玉取了好久的經。但因為顧慮到丫頭快要高考的緣故,那些路數到底也是沒用上。
以至於他倆的誤會生生捱到半年後才消解,那半年時間裡,他過得很慘。身體疲憊也就罷了,於無人處,他常常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雖然他站的地方也並不高。
但因為孤身一人的緣故,時常有種不知何處是吾鄉的錯覺。明明身處熱鬧的人群,卻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後來看到丫頭,滿腔熱忱有了安放之處。他才知道,原來是缺了她。她不在的時候,他做什麼都缺了點感覺。待見了她,懸著的心才踏踏實實的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