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聞言,皺起眉頭。
要的不是錢?
老縣令嚥了咽口水,眼底帶著迫切,搓著手道:“本官想向趙掌櫃討個人。”
趙長茹眉頭皺得更緊,疑惑地看著他,“不知王大人說的是誰?”
老縣令呵呵一笑,解釋道:“趙掌櫃放心,不是要緊人物。”
趙長茹仍舊未能展眉。
既然不是緊要之人,這老縣令向她討了去,有何意圖?
老縣令輕咳一聲,負手背過身去,“本官聽聞,趙掌櫃的玉衣坊裡,有個名叫玉孃的繡娘?”
趙長茹心裡咯噔一聲,瞪著老縣令的背影,揣測著他的用意,並不直言作答。
老縣令轉過身來,“你用不著瞞,本官早已命人打探清楚,確有玉娘此人。”
趙長茹呼吸一窒,問道:“王大人提及玉娘,有何用意,那薛先生與玉娘……”
難道玉娘與薛先生,竟還有某種她不知曉的關係麼?
老縣令一愣,忙解釋道:“誒——那姓薛的山匪餘孽,怎會與玉娘有關係!本官想向趙掌櫃討要的……”他頓了頓,目光如炬,“正是玉娘!”
趙長茹心越發沉了下去,心中雖已有猜測,但面上仍舊裝糊塗,道:“玉娘不過是我玉衣坊裡的學徒,手藝雖是比別的繡娘好上些許,卻還沒能自杜掌櫃那兒學出師呢!王大人若是瞧上了玉孃的手藝,要怎樣的繡品,只管讓人往玉衣坊帶話……”
“趙掌櫃!”老縣令突然變臉,打斷她的話,“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有意糊弄本官!”
趙長茹佯裝大驚,“王大人,我怎敢!”
老縣令拂袖道:“本官就和你明說了,本官瞧上了那玉娘,要讓那玉娘做本官的偏房。”
趙長茹捏緊了拳,將老縣令打量一眼,僵笑著道:“王大人,玉娘年歲尚小……”
他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竟然敢肖想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老縣令豎起眉毛,“你是說本官老了?”
趙長茹冷笑一瞬,口不對心地道:“不敢。”
老縣令大怒,“趙長茹你窩藏山匪餘孽,公然挑釁官差,若不是看在雷風公子的面兒上,本官早就治你的罪了!”
趙長茹並未被他嚇到,“王大人,你若是真心想要找個老伴兒,我讓花媒婆替你物色一個,包你滿意!”
老縣令聽得“老伴兒”一詞,當即氣得兩眼一番,險些暈死過去,顫抖的手指著趙長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竟然敢這般侮辱本官!”
他捂著胸口,氣得渾身發抖,“來人!來人啊!把趙氏給我押入大牢!”
官差們得令,一擁而上,便要捉拿趙長茹。
“王大人,有話好說,何必要鬧得這般難看?即便你拿住了我,那玉娘還有雷風公子護著,你也不能稱心如意,更何況……”
她頓了頓,見老縣令平息了怒氣,才又道:“雷風公子向來重情重義,若是知曉今日之事,定不會棄雷風之人於不顧,那時王大人該如何向雷風公子交待?”
“本官會怕他一個江湖野人!”
趙長茹在心底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