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們被突然闖入的一群人嚇得驚叫起來,三兩相護地退到角落裡,一雙雙眼睛恐懼地瞪著。
“咋會來這麼多官兵!”
“嚇死人了!”
“難道要抓咱們去蹲大牢?咱們可沒犯事呀!”
這般唬人的架勢,趙長茹先前已在鏢局中經歷過一次,雖仍舊是暗自心驚,倒還能維持面上的平靜。
她若是也慌了,只會讓局面變得更加混亂,白叫那些人給拿捏住了。
想著,趙長茹冷著臉,走到為首的官差面前,“官爺!你帶這麼些人來我紡織廠,又是為何事?”
為首的官差,曾得過趙長茹的好處,見著趙長茹並沒有耍官威,只是也算不上多客氣,畢竟他有拿人的權力,總歸是要讓趙長茹求他的。
“趙掌櫃,這才幾日呀,咱們竟然又見面了。”
他說著,看一眼身後的手下,“上回,趙掌櫃給的茶水錢,我同我這些兄弟,可沒白受呀,咱們在王大人面前,可是替您說盡了好話。”
趙長茹冷笑一聲,“是嗎?”
那人挑眉瞪眼,一臉詫異,“趙掌櫃是不信?”
趙長茹不置一詞。
她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那人笑了,“趙掌櫃若是信我,這回仍舊由我,替您向王大人求情,想必王大人不會為難您的。”
這是想在趙長茹這裡再撈一回好處。
趙長茹卻並不肯如他所願。
她可不是提款機,能讓這些貪得無厭的傢伙,予取予奪,騎在頭上欺負!
想著,趙長茹眼中的冷意更甚,直視著那官差,強硬地質問道:“官爺還沒說呢!突然闖入我這紡織廠,到底是要做啥!”
那官差被她的態度拂了面子,當即便要發作,但念及趙長茹不是一般的富商,手裡握著的產業眾多,有的是好處等著他撈,所以又忍住了氣並不與她撕破臉。
他掛一抹算計的笑,道:“趙掌櫃別急,等我抓住了嫌犯,再與你細說。”
說著,他便要帶著人在紡織廠中進行搜查。
趙長茹攔住他的去路,“官爺口中的嫌犯是何身份?怎會在我雷風紡織之中!”
從驚惶之中醒神的管事,強自鎮定,上前交涉道:“官爺可是弄錯了?咱們紡織廠中的女工都是普通婦人,是良民,怎會有官爺要找的嫌犯?”
那人對趙長茹客氣,是因有利可圖,對這管事便沒那麼好的脾氣了,當即便惡聲惡氣地罵道:“老子奉命抓人,抓的就是這雷風紡織中窩藏的嫌犯,你還不快些躲開!再在此處礙事,老子連你一併抓回去!”
管事嚇了一跳,不敢再多嘴,直往趙長茹身後躲。
趙長茹卻並不退讓,“官爺帶人來我紡織廠中搜查一遭,擾亂我雷風紡織生產秩序,若是沒能搜出嫌犯當如何?”
那官差猖狂地笑道:“趙掌櫃你窩藏逃犯,不替自個兒求饒保命,竟要與我討公道麼?”
趙長茹聞言,皺起眉頭。
那人越過她,指著一處道:“將那人抓來!”
趙長茹扭頭看去,見他指的竟是機關大師。
其餘官差當即便要上前捉拿機關大師,為防機關大師反抗,竟還拔出了腰間的刀。
女工們簇擁著往邊上閃躲,留機關大師一人靠著牆,恐懼而又憎恨地瞪著那些官差,“狗孃養的!老夫今日便是一頭撞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說罷,他便要狠心往牆上撞去。
眾官差要抓他回去覆命,哪裡會讓他這般輕易了結,當即餓虎撲食一般躍上前,將他死死鉗制住,不讓他有半分機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