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在一旁幾次欲言又止。
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她怎好橫插一腳。
王穹一聲不吭地受著兄長的打罵。
趙長茹看得心驚肉跳,想著再不出聲制止,這王穹若是被打出個好歹,那錢月兒怕是更要尋短見!
萬萬不可!
“別打了!眼下,我正有個機會,可以讓王家過上富庶的生活!”
王穹的兄長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他此刻已不顧及臉面了,便是要當著趙長茹的面痛打王穹一頓,表明他們王家不願高攀錢府的決心!
那日在錢府所受的屈辱,在此刻全湧上他心頭,於是下手越發沒了輕重。
趙長茹煩躁閉眼,再睜開,遞給馬二一個眼神,讓他將王穹的兄長給制住。
馬二並不情願——
一是因方才被趕心裡不快,二是見其身強體壯,此時又如瘋牛病發作一般,喊打喊殺,下手狠辣,想著自個兒去攔定要受些皮肉之苦,且在他看來這王穹死了才好。
錢老爺已經這般妥協了,這王穹竟然還不識好歹,真是辜負了錢小姐的一番情意,還牽連了姑奶奶,若不是因有王穹這檔子事,他們只管等著錢老爺把水玉磨好,便可送去夏家換回造紙生意的份額,哪兒用得著這東奔西跑的,不但受了一頓白眼還慘遭驅趕!
趙長茹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住手!”
王穹的兄長這才停下手來。
趙長茹扶住歪倒的王母,“你二人乃是手足至親,你這般毆打自個兒的親兄弟,就不怕你母親傷心麼!”
說著,她看向一旁的王母,只見老太太涕泗橫流,手不住抖著,想要阻止眼前的局面,奈何多年的病體根本無法支撐她去到兩個兒子中間周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痛打小兒子。
“娘!您別管!今日王穹若是不肯與那錢小姐撇清關係,便是打死了他,也是為父親全了顏面,父親一生清清白白,從不落人話柄,若是王穹入贅錢家,父親泉下有知,該如何安心!”
王穹已頭破血流,膝行至王母跟前,埋首在王母膝間,“娘,是兒不孝!兄長要打要罵,兒都受著,只是兄長萬不該替我往錢府送信,月兒她……”他哽咽著,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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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茹嘆一口氣,緩緩將事情地原委說與王穹的兄長與母親聽。
王母大驚,晃悠悠地撐起身來,便要拉王穹的兄長去錢府賠罪。
“萬幸錢小姐沒事,若是錢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咱們王家的罪過可就大了!”
王穹的兄長也未曾料想,一封找人代寫的訣別信,竟險些害了錢月兒的性命,再不能理直氣壯地攔阻王穹,只好別過頭去沉默不言。
“王穹不肯應允錢老爺的條件,你們若是此時上門賠罪,反倒是惹錢老爺不快。”
“可……”王母遲疑著。
趙長茹又道:“錢老爺疼愛錢小姐,為了成全錢小姐與王穹二人,已經做出了妥協……”
王穹的兄長聞言,撂下狠話來,“要讓王穹入贅,除非我死了!”
王母突然抓住趙長茹,滿眼希冀地問道:“許夫人!你方才說,有法子讓咱們王家過上富庶的生活,可是真的?”
趙長茹暗自一喜,緩緩將書肆發行期刊的打算說給王穹聽,“你若是點頭,現在便可與書肆簽下契約。”
她向馬二遞去一個眼神。
馬二立即會意,自懷裡掏出一份契約來,攤開給王穹看。
王穹看一眼馬二手中的契約,又看向趙長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