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眼中滿是的驚詫,不等他恐懼,就已經沒了性命。
濺出的鮮血灑在許元景臉上。
此時的他,再沒有文弱書生的半分影子。
夏庭軒瞪著眼,像個木偶似的,由趙長茹與許元景二人擺佈著。
一場惡戰之後。
精兵折了一半。
趙長茹帶去的壯士,也死傷大半。
九陽縣城外兩裡,是精兵們臨時駐紮的地方。
連同趙長茹招募而來的漢子也一併在那裡休養。
薛大夫領著徒弟忙得汗流浹背,罵罵咧咧的。
趙長茹遠遠地站著,神色晦暗。
是她失算了,竟沒想到那些難民,能夠被何主簿煽動,堵在九陽城外找雷風公子的麻煩,也能被煽動著衝上黑虎山助長土匪的氣焰。
“姑奶奶,那何主簿對咱們下黑手,咱們何必再留他!不如……”馬二對何主簿起了殺心,以他往日的脾性,早就對何主簿下手了,但自從跟了趙長茹,他事事也得三思而行,就怕一個不慎害了趙長茹。
趙長茹搖了搖頭。
“何主簿只是明面上的一顆棋子,他背後的主子是誰,咱們還沒有摸清楚,不可貿然行動。”趙長茹是不願越過國法私自動手的,但若那何主簿背後的主子是國法也動不得人……
九陽縣城,黃府。
“那許元景的畫像送到京都了?”
“送到了。”
“主子可有何吩咐?”
“主子說……”
陰暗的倉庫裡,露出何主簿半張陰狠的臉,那吊三角的眼睛閃著駭人的光,黑衣人藏在暗處,看不清面容只聽得沙啞的聲音,像一把繡鈍的刀一刀一刀割在皮肉上,刀刀能將皮肉割開,卻割得極不痛快。
黑衣人低低地說著什麼,聽不清。
……
“又要進山!?”
先前冒失上山受了驚嚇的夏庭軒,緩了一日仍覺得心中惶惶,正要寫信送去州府給自個兒的姑父李大寶,請他再增派援兵前來助他清剿黑虎山上的土匪。
信中他自然沒說自個兒一個土匪沒殺著,就折了一半精兵在那黑虎山上,只說自個兒在山中不慎遇著埋伏,與土匪好一頓拼殺,殺土匪大半,只是天公無情,阻他乘勝追擊,不得已退出黑虎山。
想他若是再次出兵剿匪,黑虎山上的土匪定然已有防備,抵死相搏,為能儘快清剿土匪,不得已再請五百精兵。
這信讓趙長茹給攔下了。
“你先前還說不可貿然上山,這回你倒自個兒坐不住了,咱們才吃了那土匪的虧,莫非又要上山去送死。”
趙長茹將信擒著,“你也知咱們現在去是送死,那黑虎山上的土匪定是這般想的,料定咱們必會請了援軍再出兵,那咱們就殺他個措手不及。兵貴神速,出其不意,反倒能夠取勝。”
許元景在一旁幫襯著薛大夫料理傷員,聽著趙長茹之言,讚賞地看著她。
雖是冒險之舉,但為今之計,倒是值得一搏。
夏庭軒將信奪過來,“荒唐!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屁!昨日的情形,你可見著了?你躲在城中,沒見著流血,沒見著死人,倒是這般說得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