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一面說著,一面被侍衛拎著,帶到魏長義面前。
“魏公子!你得信老夫啊……”
不等他說完,魏長義便下令道:“把脈。”
薛大夫聞言愣住,小心翼翼地問道:“魏公子,你不舒服?”
魏長義不作回應。
薛大夫想了想,顫巍巍地探出手,要去摸魏長義的脈。
魏長義一記冷眼射過去。
薛大夫嚇得一瞬規矩收回手,疑惑不解地將魏長義看著,詢問道:“魏公子?”
魏長義看向趙長茹,簡短意賅道:“她。”
薛大夫順著他目光所指,看向站在茶水間簾前的趙長茹,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頭,問道:“你有啥不舒服的?”
他對趙長茹便沒對魏長義那般恭敬了。
趙長茹並不氣惱。
為醫者自該有幾分尊嚴。
薛大夫現下對她的模樣,只不過是在醫館坐診時,最為尋常的態度語氣。
談不上有多親切,也並不兇惡。
趙長茹搖了搖頭,“無礙。”
薛大夫聞言,吹鬍子瞪眼,“有礙無礙,老夫說了算,你在這兒胡說八道啥?”
醫者最是討厭諱疾忌醫之人。
說著,薛大夫便擼著袖子,招手讓趙長茹快些坐下,他要親自為她把脈,來看趙長茹到底有礙,還是無礙。
趙長茹記得。
薛大夫是不治婦科的。
但今日有魏長義在一旁,便是薛大夫百般不情願,許是也得壓著牴觸的情緒,為她診脈開方。
趙長茹不想為這等小事,挑戰薛大夫的職業規矩,也不想薛大夫因受人脅迫,而對她心生怨意。
她抬眼看向魏長義,露出一抹感激的笑。
原來,魏長義方才那般,是擔心她的身體。
一時之間,趙長茹覺著心裡暖洋洋的。
從前她便見識過這樣的人,表面看似不近人情,其實內心十分柔軟,看見別人有困難,總是會想要伸出援手。
反倒是那些嘴上噓寒問暖的“貼心”人兒,到了關鍵時刻推三阻四,連個人影兒也見不著。
她現下的笑裡,少了幾分算計。
她只是這般單純的,由心而發的笑著。
魏長義一瞬觸動,別開眼去。
薛大夫見趙長茹立著不懂,只知仰著臉一個勁兒傻笑,氣得七竅生煙,但礙於魏長義在一旁,他也不便對趙長茹發太大的脾氣。
他雖不知魏長義與趙長茹有何瓜葛,但他還沒忘,自個兒是魏長義命人抓來,專門給趙長茹診脈看病的。
人不來就我,我便去就人。
於是,薛大夫氣呼呼地走向趙長茹,送“上門”要給趙長茹診脈。
趙長茹躲不過,只得探出手。
眼見著,薛大夫要扶著她的手,要搭手診脈,趙長茹不由得生出幾分猶豫。
她要是不要與薛大夫直言實情?
說實在的,她有些尷尬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