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目寒如冰地將金春花看著。
許元景聽著動靜,一瞬衝出房門,丟掉虛弱的假裝,冷著面容撥開眾人。
金春花被趙長茹一巴掌打得臉都歪了,瞪著銅鈴眼,張著血盆口,叫嚷著要與趙長茹拼命。
只見,金春花面目猙獰,神色瘋癲,伸出九陰白骨爪,便要往趙長茹臉上撓。
許元景以迅雷之勢,一把將金春花擋開啟。
金春花的九陰白骨爪,被這突如其來的猛力,打得一瞬震盪彈開,伴隨著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
眾人驚得瞪大雙眼,順著金春花跌倒的勢頭,四散退讓開一處空地。
金春花狼狽跌坐在地上,捧著斷了骨頭軟塌著的前臂,哭爹喊狼地哀嚎痛罵。
趙長茹也是一驚,忙兩手並用將許元景捏緊的拳頭包裹。
方才小秀才出手速度極快,力道更是可抵千鈞之重。
金春花也已斷了一隻手。
雖現下,眾人皆偏心於她與小秀才倆人,對金春花與石大蘭二人厭惡至極。
可小秀才若再出手,對金春花施行暴力,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金春花與石大蘭找上門來惹是生非。
她不計較可落個寬容大度的好名聲。
這金春花不依不饒,嘴上罵那齷齪話,挨她一巴掌打,也能說得過去。
現下,小秀才打折了金春花的胳膊。
斷骨之痛也夠金春花受的了。
畢竟,這金春花也只嘴上討人厭,並未做出特別過分的事,沒殺人放火,也沒動手打人,小秀才若再出手,難免會落人話柄。
雖說,方才這金春花是想打她來著。
這不,被小秀才擋住了,也沒能真的打成。
所以,小秀才現下出手教訓金春花,雖能為她出這一時受的惡氣,卻反倒害他自個兒失了理。
各人心中都有一把尺。
挨一巴掌,還一巴掌,那是一報還一報。
挨一巴掌,還兩巴掌,那是為威懾警告。
可若只捱了一巴掌,便剁了那人的手,或取了那人的命,這有理的也變為沒理了。
所以,趙長茹才拉住許元景,不讓許元景一時衝動,在眾人面前洩了底兒。
一來,這傷弱還得繼續裝,二來,不與人留啥可以用來嚼舌根的話柄。
畢竟,小秀才不日便要入州府考學。
考學最是看中名聲,特別是小秀才這般,沒啥家世可依傍的寒門學子。
若是因今日之事,傳出啥流言蜚語,壞了小秀才的名聲,那便愧對了已故的許父,十數年的期盼,辜負了許母一針一線的辛勞,更白費了小秀才十數年寒窗苦讀所受之苦。
當然,還有她自個兒,若是真有幸能當一回威武霸氣的官夫人,那也是兩輩子難得的一樁喜事呀。
可不能因為金春花這滿嘴噴糞的禍害給毀了!
許元景胸口劇烈起伏著,因感受到趙長茹一鬆一緊,包覆他手上的兩隻綿軟小手,才漸漸壓下心中的怒火。
可許元景壓得住,六福卻是半點忍不得。
只見,六福運起一腳,便踢在了金春花臉上,將金春花那大餅子臉,踢出個烏黑的腳印子。
待他再要抬腳踢時,許元景出聲將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