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子一想便想明白了,面上立時褪去幾分急色,眼中一瞬帶上幾分笑意,拉著何嫂子道:“你這腦子!木頭做的?那罵長茹壞話的,是見長茹有本事,嫉妒長茹厲害,他們罵得越是狠,不就是說長茹越厲害,越有本事嘛!”
何嫂子恍然大悟,點著手指,贊同道:“對!那些搬弄是非的,沒一個是好東西!我看八成是嫉妒,眼紅!”
趙長茹一瞬笑開。
她從來都是寵辱皆驚玻璃心,雖說過分的寵愛、誇讚,會讓她倍感壓力,但侮辱與詆譭,更是一丁點都受不了的。
從前,她選擇的是不去聽、不去看,甚至一味地退縮,遇事從不出頭,不給人有機會來侮辱於她,詆譭於她。
但現下,她不願重蹈覆轍去做那個膽小、怯懦的失敗者,自當不能似從前一般逃避詆譭與侮辱。
這世上,有黑白,有陰陽,自然也有好壞。
當她成了出頭人,當她有了本事,自然有那好心的來誇讚,有那壞心的來詆譭。
誇讚自不必多說,那是對她優秀的一種認可。
詆譭卻也算作另類的“誇讚”,它之所以不似誇讚那般悅耳動聽,並非是因她做得有何不對,而是因這“誇讚”出自壞心之人口中,所以悅耳動聽的誇讚變作錐心刺骨的詆譭。
趙長茹一瞬福至心靈。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道”?
她偏頭看向許元景,見許元景溫柔笑著。
趙長茹挑眉,轉眼之間,眸光一閃。
她深吸一口氣,笑意加深。
讓她好好來看看,她到底有多優秀。
眼見著,一群人烏泱泱地朝許家小院而來。
何嫂子與李嫂子二人,聽著聲響回頭望去,登時臉色大變。
李嫂子驚呼道:“哎呀!長茹,這些沒良心的,真找上門來了!”
何嫂子叉著腰,威風凜凜一甩手,“長茹,帶許秀才進屋去,這兒,老孃給你守著!”
趙長茹登時哭笑不得。
眾人已擁著來到許家小院前,眼見著便要進到院子裡來。
何嫂子風風火火衝了上去,“幹啥!”
眾人讓她一聲大喝嚇了一大跳。
“虎子他娘,你喊啥!嚇死人!”
“嚇死正好!一群沒良心的,聽風就是雨!誰敢在許家鬧事,就是跟老孃過不去,看老孃不打他一個耳巴子!”
李嫂子並未開口罵,只鼓著眼睛將眾人瞪著。
趙長茹掃一眼眾人手上拿著的傢伙。
全是修屋用的工具。
“虎子他娘,你說啥呢!咱咋會是來鬧事的,咱是來給許秀才修屋子的。”
昨日,他們忙活大半日搭好了晚上棲身的棚子,便挨家挨戶地將還能住人的屋子修了修。
今日才開始重新砌牆建房。
這為該先修誰家的房,大傢伙爭了幾句嘴,最好一致決定,先修許家的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