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昨日帶進村裡的謠言,被人在嘴裡嚼了嚼,又給惡臭撲鼻地吐了出來。
“你啥意思!”
這底下聽著的,不全是傻子,一下便聽出那傳謠之人是不懷好意。
“嚯!那黑虎山下壓沒壓著大老虎,我不知,可那虎老大就死在趙長茹手裡,咱大傢伙房倒屋塌的,指不定是那虎老大陰魂不散找來了!這事兒,得趙長茹給咱們一個交待!”
“對!得趙長茹給咱們一個交待!她趙長茹假惺惺地說大道理,騙咱大傢伙讓孩子去作坊幫工,卻只給那麼一點銀錢欺負人!咱家娃子手都搓腫了,才分得兩文的工錢,大傢伙說,這趙長茹是不是黑心!”
眾人面面相覷,並不應聲,端看著她二人上躥下跳地搬弄是非。
“趙長茹入夥品味軒,可賺了不少的銀錢,卻連十文錢都捨不得爽快給咱,偏要與咱們斤斤計較,精明算計。咱們好歹也是一個村的,她看著咱們受苦受難,卻還那般無動於衷,有錢也捂著不給咱,這就是不仁不義!我要是像她趙長茹這般有錢,定然不讓大傢伙受罪,不就是給大傢伙一點銀錢嘛,只要大傢伙能度過這次難關,我絕不會說半句捨不得,更不會像趙長茹這般吝嗇小氣!”
“是呀,是呀,她趙長茹差這幾個錢?不差呀!她這點錢都捨不得給咱,可見,打心底瞧不上咱們呢,壓根就沒把咱們當作一個村的,她是有錢了,她是富貴了,她要進城作城裡人了,自然是萬般看咱們不上!”
這說話的倆人,一個是何子實的媳婦,一個是萬黃金的婆娘。
也因是她倆人,方才何嫂子與李嫂子撞見她二人召集眾人搬弄是非,才沒上前與之爭辯。
何嫂子性子急本是要去的,讓李嫂子給一把拽住了胳膊。
這何子實與何九貫是堂兄弟,何嫂子上去與何子實的媳婦鬧,這不是讓何九貫夾在媳婦與兄弟之間難做嘛。
雖說,何九貫與何子實本也算不得多親近,但好歹也是一個爺一個姓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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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實有沒有將何九貫當兄弟不好說,但何九貫對何子實卻是腆著臉的好,經常提了酒往何子實家跑,因去何子實家能吃上兩口肉。
這兩口肉正好下他的酒喝。
昨日薛大夫來看過何九貫的腿,雖說並無大礙卻也嘆摔得不輕,得臥床養個十天半月,才能見著轉好。
何嫂子心裡過意不去,想何九貫若不是揹著她,也不至於摔成這般模樣。
所以,李嫂子拉住她不讓她去,她自個兒也顧著何九貫,強忍了這一時之氣。
李嫂子不上前的原因,與何嫂子的大差不離。
那萬黃金的媳婦與李嫂子算半個親戚。
李嫂子孃家的嫂子,萬黃花,是那萬黃金的妹妹。
李嫂子上去把臉皮扯破,她孃家的兄弟也得夾在中間,兩面不是人。
於是,李嫂子與何嫂子二人,相攜趕來許家報信,讓趙長茹要走快走,免得再讓人像上回一樣纏住。
心態變了。
趙長茹聽著竟又有人造她的謠,並無昨日在九陽縣城中的煩躁與氣憤,反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長茹,你笑啥!你莫不是給氣傻了!”
李嫂子與何嫂子二人,一臉怪異地瞪著趙長茹。
趙長茹看一眼許元景,見他眼底滿是讚許之色,頓覺心頭一陣暖意流淌。
她轉眼看向急切不已的李嫂子與何嫂子二人,一瞬失笑,溫聲細語道:“越是厲害有本事的人,越是容易遭受莫名的詆譭。這一大清早便有人說三道四,指名點姓地罵我趙長茹。二位嫂子,你倆說,這是啥意思?”
何嫂子與李嫂子讓她一句話給問懵了。
“趙長茹,你要說啥?”
何嫂子是個急性子,話過耳沒聽明白,也懶得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