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默了默。
她現下只差臨門一腳,便可一舉進入鐵器時期。
現下的時代約莫處於鐵器時期中期,但她將空間升級到鐵器時期之後,便可預覽學習鐵器時期所有的器具、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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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她可以透過空間這個外掛,對國朝現今的紡織產業進行革新。
先進的技術才是致富的根本!
但技術革新不是一時半會能成的。
雖說她有空間加持,可以節省去探尋新技術的過程,可她在空間之中學成技術,然後在空間之外,將技術傳播給紡織的女工,這中間還得花一些時間。
現下得先把勞力簽下,往後有了新技術,才有動力支援不是?
杜眉君繼續道:“咱便真當那村子上的大娘子、小娘子們,卯足了勁兒不眠不休地紡布,那一月織出三匹布來已是頂天。若是織出三匹布的為織布最多之人,那次之便是織出兩匹布的,再次之便是織出一匹布的,咱們又給定一月一匹布的交工量,豈不是人人都有那一兩銀的賞錢可拿,若是吃苦耐勞肯實幹的娘子多些,織出兩匹布之人定然也不會少,也要每人再多給二兩銀的賞錢?這般算下來,咱們收一匹布的價錢,可就太貴了!”
杜眉君說得問題確實不容忽視。
趙長茹垂下眼,想法子解決。
一匹長約四丈,這若是不按匹來算,難道用丈來量?
她立時打消念頭。
這布需得按匹來算才行。
用來製衣的布只能是整布。
所以,若是以丈來收購的布料,不能一丈布一丈斷開來算,那便只能李家三丈,王家五丈地來算,一下亂了布料收購的規格不說,也不便於染坊管理清點與染色時的染料配製。
但若是按一匹的規格收購布料,便又會遇上杜眉君方才所言的難處。
趙長茹眉頭緊鎖。
難道她的獎賞制度真就不可行了?
杜眉君又道:“這一月沒交夠定量的布匹便得扣除工錢,若是按一匹布為每月應交的布匹數量,這工錢在何處扣去?難道除卻收購布匹給銀錢,還要另算每月的工錢?若是不給算月錢,只怕是少有會織布的娘子,願意冒險與咱們簽約。這願意與咱們簽訂合約的娘子少,那麼咱們收不了幾匹布,倒還帖進去不少賞錢,更是不合算。”
讓杜眉君這麼說一番,趙長茹頓覺一陣挫敗。
她倒是想得好,想要照搬後世工廠、公司所採用的那些,五花八門的管理制度、獎賞制度,卻忘了這些各式各樣的制度,都應該因地制宜、切合實際。
現下她算是本末倒置。
竟先想如何調動村婦們的積極性,如何有效地提高產出,卻弱化了簽約的環節。
如何讓村婦們願意簽約,才是現下最關鍵的問題。
她本是想用一月二十兩的高額收入,來打動九陽縣以及周邊諸縣下各村落中,會紡布織紗的大娘子與小娘子們。
可現今的紡織技術,再如何熟手的紡織娘子,一月頂天能織三匹布,又哪裡還有那二十兩的高額收入,可以用來當做吊著驢兒的胡蘿蔔?
便是以一月三匹來算,也有個六七兩銀,對於普通村婦來說,仍舊不算是少的,可杜掌櫃說的其他問題仍舊是無解。
現下收購的布料是為用來製作普通成衣的,也就是說為了顧及最終出貨的成衣售價,能讓普通老百姓承受得起,這成本一關必須得把控住。
當然,在不剝削、不壓迫勞動力的情況下,儘可能地壓縮減少成本,達到利益最大化,她才能夠獲得更多的收益分紅。
趙長茹端起茶盞抿一口微涼的茶,皺著眉頭想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杜眉君隨她一道想。
玉娘不懂這些,聽了半天也還雲裡霧裡的,只等著倘若趙長茹再要問話,規矩乖巧地回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