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式與杜眉君掌著的玉衣坊有幾分相近,也是僱傭製衣娘子製衣,但那規模絕非玉衣坊能比的,論資金也定然比玉衣坊這區區六百兩足。
杜眉君道:“妹子,咱六百多兩!買染坊花去二百兩,還剩四百多兩,不少了!”
趙長茹笑了笑,“杜掌櫃,你方才說想再聘些製衣的娘子,可有想過這製衣的布從何處來?”
杜眉君皺眉,不解趙長茹為何多次一問,卻也回答道:“自然是從染坊來。”
趙長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杜眉君更是不解,“妹子,你是何意?咱玉衣坊製衣的布,不是從染坊來的,還能從哪裡來?”
趙長茹解釋道:“咱玉衣坊用來製作成衣的染布確實是從染坊來,可杜掌櫃你可有想過,那染坊用來染色的布又是從何處來?”
杜眉君眉頭仍舊皺著,眼中似乎想通了幾分,又似乎一點沒通。
趙長茹繼續道:“染坊用來染色的布,來源約莫兩種,其一,來自染坊聘請的紡織工,其二,來自九陽縣下諸村。”
紡織工自不用講,由染坊聘請上工,每日定量產出,這算是染坊最固定的布料來源。
另便是諸村之中,各家婦人農閒時所紡之布,除卻上繳給朝廷作稅的,剩一兩匹家用,別的便都抱來賣給染坊。
九陽縣中只一家染坊,已讓杜眉君高價買下。
雖說縣城中只這一家染坊,染坊主大可黑心以賤價收購九陽縣下諸村落中村婦們抱來變賣的布匹,但先前的染坊主是個實誠人,他給的價格比周邊諸縣別的染坊都要高,所以九陽縣下諸村落的村婦們,便也不用抱著辛辛苦苦織出的布,再鞋底子磨破地去別的縣城找價高的染坊賣出。
久而久之,九陽縣下諸村落的村婦們,若是有布要賣也不用去想別家,便抱來縣城之中賣去染坊就行。
更還有別縣之下諸村落的村婦,抱著自個兒辛辛苦苦織成的布,走幾十里路專上九陽縣城來賣的。
“……與其讓人走幾十里路,白白耽擱半日,不如讓其在家多織半匹布,且若是要打入府城的製衣市場,以咱們現下染坊的規模是遠遠不夠的。”
杜眉君恍然大悟,“妹子,你是說咱還得再買間染坊?”
趙長茹笑了笑,“不只一間,也不只是染坊。”
杜眉君不解皺眉。
趙長茹解釋道:“咱們與其直接縱向發展,不如先考慮橫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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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秦川這個國朝頂流的合作吹了,她便也歇下靠高階品牌服裝,快速打入高階市場的心思。
漸染布雖新,能在短時間之內,俘獲公子小姐們的歡心,但它並不涉及高深的染色技術,也因此不能成為玉衣坊獨此一家的標誌,等到有人效仿著染出各式漸染布之後,漸染布所製成衣必然會流向普通老百姓。
到那時,漸染布的新便不足以滿足高階顧客對身份區別的需求。
他們寧可穿一般的綾羅綢緞、錦繡衣裳,也不願與一般小老百姓穿得相似,才能顯出他們身份上的尊貴。
人都喜歡優越感,自恃尊貴之人更甚。
所以與其直接縱向發展去開拓州府市場,不如先拿下週邊諸縣的製衣生意。
但這一間染坊便費去兩百兩銀,要將州府之下諸縣所有的染坊拿下,可不是件容易事兒。
縱然品味軒每日進賬可觀,但雷風餐飲謀發展也需要資金,能再撥來供玉衣坊便不剩多少,且玉衣坊拿了興福錢莊五百兩的投資,這長時間不得盈利只見投錢,便也沒法再說服齊家大少爺繼續追加投資。
所以,現下玉衣坊應當穩紮穩打,一步一步發展,先讓金主爸爸嚐到甜頭,才——嘿嘿!才好再伸手要錢。
杜眉君又問道:“那妹子你說‘不只是染坊’又是何意?除了買染坊,還要買成衣鋪不成?”
別的縣城之中開設的成衣鋪,杜眉君心裡都有數,小的也就一兩個製衣工,大的許是有五六個,比她的玉衣坊可是差遠了,但不似九陽縣中只有她一家大的成衣鋪,別的縣城中皆是零零散散兩三家小鋪子,這要挨個去商談叫價可不得把腿跑斷?
趙長茹氣定神閒道:“咱們與其奔來跑去費力收購染坊、收購成衣鋪,不如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源頭?”
話是杜眉君問的,雖等著趙長茹來答,但許元景已想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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