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當然要升!
趙長茹聽蘿蔔問,立時點頭如搗蒜。
蘿蔔跳下雲朵,揚手一揮,空中立時變換出升級介面。
“指令。”
趙長茹只是點頭應許,或是心頭想著升級,都不足以讓蘿蔔有許可權進行升級操作,必須得讓她下達升級指令。
趙長茹張口欲言,轉念一想,又給打住了。
蘿蔔一隻小手兒揚至半空,因未得著她確切的指令只得落下。
“不升了?”
小東西嘟著嘴,不太高興的模樣。
也難怪這小東西鬧脾氣,因它已讀出趙長茹心中所想,知她為何突然打住,不願直接下達指令。
它是空間中的專職管家,服務宿主,維護空間,是它職責範圍內之事。
但對於非宿主者,例如許元景,它便難免生出敵意。
能被宿主帶入空間之中的非宿主者,定然是宿主坦誠相待、付出真心之人,恰恰也最有可能成會宿主與空間發展的最大絆腳石。
人性,太複雜。
蘿蔔眯起了眼,神色愈發老成。
趙長茹沒那心思管顧它,轉身捧起一把雲霧,便往臉上胡亂拍。
摸著自個兒越發滑嫩的臉蛋,趙長茹由心地滿意一笑,興高采烈出了空間。
雖然她迫切地想要將空間升級到鐵器時期,但這般如願以償的喜悅她想有人與她分享。
那個人正等在房外。
趙長茹對著銅鏡往耳後撇了撇碎髮,一瞬綻開粲然笑顏,轉身雀躍地奔向門邊。
杜眉君得了小丫鬟報去的訊息,恰好風風火火地疾步而來。
她一臉喜色毫不遮掩,連等在一旁的許元景,也似沒見著一般,拉上趙長茹便說起新制成衣的銷售情況,與先前趙長茹零零總總給的六百二十兩銀,現下用了多少用在何處,還剩多少準備用往何處……
趙長茹向一旁被冷落的許元景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莫說現下是在古代,即便是在千百年之後,喊著男女平等的現代,女強男弱的婚姻,仍舊廣為人詬病。而在這樣的婚姻中,男方難免感到憋屈。
她不想因她一時的疏忽,讓小秀才心裡不舒服。
許元景回以溫柔一笑。
儘管五彩木面具遮擋著他上揚的嘴角,那一雙眼便已將所有的深情訴與趙長茹。
他從記事起便這一副孱弱身子,不像兄長一般可與父親一道習武,一道下地農作,除了努力讀書考學他無力再言其他,可嘆天意弄人讓他痛失父兄,錯過三年一次的鄉試,拖著一副病弱無用之身,靠著父兄留下的天地租稅與寡母孤侄過活,平日能做得也只抄書寫字賺些銀錢補貼家用。
儘管如此,家中雖比不得父兄尚在時寬裕卻也算是溫飽不愁。
他本不願娶妻,卻仍舊是娶了,也因此受盡鄙夷。
他可以不在意那些嘲諷與莫須有的名頭,卻不能忍受侄兒與親孃遭受白眼與冷待。他幾次三番想要休妻,卻讓自個兒的親孃以命相脅不準休妻,他不得已只好將休妻之事按下。
他盼著能在會試中舉得個舉子之名,在縣城之中謀得一官半職,讓他那一心想嫁去富貴人家作姨太太的妻消停。
這般說來他算胸無大志之人,又或者說是他並非該胸有大志之人。
從前父兄尚在之時,他倒是想過一路考學而上做京官,待有朝一日手掌大權,才不枉他十年寒窗,不事農桑,可後來他終歸不得已與現實妥協。
他不想娶妻,是因他無意,他同意娶妻,除卻趙母病重託孤,許母殷切期盼,更多的是他自私的謀算。
若是有一賢妻為他操持內外,他便可安心讀書考學,再往後要一路跋涉,進京趕考之時,有一人可留守家中,替他照顧親孃侄兒,他也好安心離家。
可他算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