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順就更不用說了,讓孫芬芳劫持時倒是硬性子,一滴示弱的眼淚也不肯流,此時見著許母哭得傷懷,再見許元景昏迷不醒的模樣,哭得眼睛就沒睜開過,唯有六福狐疑地盯著許元景胳膊上纏繞著布帶的傷口處。
見趙長茹瞪來的眼神,六福眉心皺得更緊。
那布帶纏得毫無章法,不像是通醫術之人所纏,也就說嬸兒根本不通醫術,又咋能短時間就止住血呢?
且那布帶只纏了薄薄的兩層,可那布帶上卻無一點溢位的血跡。
這咋可能?
除非那布帶之下,根本沒有傷口。
可方才孫芬芳砍下的刀是真的,院子裡淌著的血也是真的,叔受了傷更是真的!
而此時,傷口竟沒了——
六福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趙長茹見狀,心頭一頓。
果然,她就知瞞不過這鬼靈精!
但好在六福這孩子心思深沉,便是知曉了這其中有古怪,也不會同八順一般,許是某次與玩伴嬉笑之中,便將此事說漏了嘴。
許母忽而一把攥住趙長茹,著急問道:“長茹,你臉上的傷——”
趙長茹微微偏過臉,將受傷的一面避開許母。
許母顫抖的手抬高,想要揭下趙長茹的面罩,心痛不已道:“讓娘看看。”
趙長茹紅了眼眶,將頭偏得更厲害,躲過許母的手,“娘,別看。”
許母聞言,失了力氣一般,一瞬落下手來,繼而泣不成聲。
八順哭得累了,方才歇了片刻,見狀又哭嚎起來,“嬸兒,是八順的錯!是八順不對!”
若不是他被孫芬芳那壞女人抓住,嬸兒也不會被逼著劃了臉!
一老一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讓趙長茹看著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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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次欲言想將真相和盤托出,理智卻又叫她住嘴。
“娘,你別擔心,我這臉上的傷能治好!”
許母一面搖頭,一面淚如雨下。
那麼大一道刀痕,便是治好了也要留疤。
她的長茹長得多好看呀,往後卻要頂著一道可怖的疤痕過活,讓人指指點點——
許母一想便覺撕心裂肺一般,若不是靠六福撐著,早癱坐在地了。
趙長茹扶住許母,“娘!你聽我說,不會留疤!”
對上許母一雙淚眼濁目,趙長茹鼻頭一酸。
她不知她的謹慎,她的隱瞞,到底是不是對,可她見不得許母與八順這般傷心,於是只有扯謊安慰道:“那日上門給娘治腿的大夫,娘可還記得?”
許母皺眉,“薛大夫?”
趙長茹點頭,“對!就是同濟堂的薛大夫!那薛大夫啊,不但精通治療腿疾,除疤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呢!八順先前讓熱粥給燙傷,用的正是同濟堂,薛大夫調製的藥膏,娘您看——”
趙長茹說著,捉著八順的小手,遞到許母眼前,“一點疤痕也沒留下。”
八順的手雖然黑了點,確實是一點曾被燙傷的痕跡也見不著。
許母仍舊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