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何小蘭偷雞,是為了陷害嬸兒,便也想著恰時將何小蘭推出來,讓她為起了的壞心,幹下的壞事,自食惡果。
不曾想,何小蘭竟將偷雞之事,推到了胡廣才身上,拉胡三巴那憨包下水。
彼時,他才了悟,何小蘭對付了孫芬芳不夠,還算計著胡小梅呢。
這何小蘭要對付孫芬芳也好,要算計胡小梅也罷,他都可以袖手旁觀,甚至是出手想幫,總歸狗咬狗的戲碼,他最是喜歡看,且那孫芬芳與胡小梅,本就愛刁難於嬸兒,能讓何小蘭給收拾了,也免得他勞神費力出手。
可這何小蘭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引了孫芬芳來找嬸兒的麻煩!
瘦弱的少年臉上,陰冷得讓人心寒,那垂在身側,縮在袖口中緊捏著的拳,透著濃濃的殺意。
六福看一眼趙長茹臉上橫貫半邊面頰的刀痕,手捏得更緊了幾分,瘦小的身子因為憤怒兒隱隱打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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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瞬射向何小蘭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陰冷冰寒。
只何小蘭正沉陷於孫芬芳的慘狀中,滿心舒懷暢意並未發覺。
見孫芬芳已然半死不活地癱在地上,趙長茹才鬆了手,立時回身奔向許元景,“相公,你咋樣?”
許元景捂著流血的胳膊,面色青白一片,咬著牙搖頭,遞去個安撫的眼神,讓趙長茹不要太過擔心。
趙長茹見著那汩汩流出的鮮血,哪有不擔心的道理,一顆心被人抓住一般緊得發疼。
八順已哭得稀里嘩啦,“叔,你會不會死啊?”
“閉嘴!胡說八道!”
許母厲聲呵斥道,她因著腿病無法站立,便只能用手撐著地,倉皇地移靠而來。
院子外眾人,才終於回過神,奔進院子裡幫忙。
許元景因失血過多,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只硬撐著靠在趙長茹肩頭。
“許秀才你挺住!”
有人顧看許母,有人安慰八順、六福,有人撕破衣襬,用布條替許元景勒住胳膊,減少傷口流血。
“許秀才你掙開眼,可別睡過去!”
眾人擔憂地喚著許元景,就怕他眼一閉就再不掙開了。
“這血止不住呀!”
“得找大夫,找大夫!”
眾人一片慌亂。
大夫,雲陽村以前是有的,前不久死了。
現今要治病看傷,只能上縣城裡去,或是往臨近的村子去。
這時候,縣城不多時便要管城門,便是能拿銀子賄賂,進到縣城之中,也難尋得大夫,因著城門關閉,藥堂醫館便也要關門歇業的。
許秀才血流得這般厲害,等血流乾,人便也沒了。
去縣城,城門一道關,尋大夫一道關,皆是費事的,許秀才哪裡耽擱得起!
去臨近村子,最近的便是水陽村,可他們雲陽村與水陽村,向來是不和睦的,只怕水陽村的那群雜碎,會趁機發難……
且一路顛簸,那血只怕流得更是止不住。
眾人面色皆十分沉重,看著許元景的眼神,已多了幾分惋惜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