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福在孫芬芳身後出其不意地一手,讓孫芬芳一時措手不及,許元景便趁機一把拽住八順,讓八順脫離孫芬芳的控制,再反手推向趙長茹,繼續與孫芬芳糾纏,要將孫芬芳手裡的刀奪下,免得孫芬芳發起狂來揮刀傷人。
六福雖暫時將孫芬芳制住,但畢竟還是個孩子,先前以乞討為生,所以發育不良,雖然有這幾日的鍛鍊,但要長時間控制住已經處於癲狂狀態的孫芬芳,仍舊是極為困難,更何況是孫芬芳手裡還有刀!
趙長茹接住被許元景推了一把,踉蹌跌來的八順,一抬眼便見著孫芬芳已掙開六福,揚起菜刀便向許元景劈去。
那刀劈得毫不留情,迅猛如野獸撲食,恐怖如閻王索命,直直向著許元景脖頸而去,只一刀便能割破許元景的脖子,要了許元景的性命。
六福被孫芬芳掙開的的力道,撞得一屁、股摔坐在地上,來不及顧慮疼痛,便見此情形,卻也無能為力,只能驚懼地瞪著孫芬芳揚起的菜刀。
院子外眾人也一樣。
趙長茹的心一瞬間絞緊,喉嚨被一隻鬼手掐住一般,不但不能出聲,甚至還不能呼吸。
不待多想,她便已本能地閃電般衝過去,猛地將孫芬芳撞開。
可孫芬芳手裡的刀並未收勢,雖然因著趙長茹這一撞,沒能砍向許元景的脖子,卻正劃在許元景胳膊上。
許元景悶哼一聲,受傷的胳膊,深可見骨的傷口,登時血流如注。
趙長茹制住孫芬芳的手腕,憤怒使她無暇顧及其他,再不管孫芬芳是誰家的姑娘,此時便是孫長命出面,趙長茹也不會停手。
她一瞬捏碎孫芬芳的手腕,將孫芬芳手裡的菜刀奪下,揚手一拋扔開老遠,壓著孫芬芳便是一頓耳巴子,絲毫不留情面,下手狠辣決絕,打得孫芬芳張嘴痛呼的機會都沒有,再不能嘴巴不乾不淨地罵人了。
莫說趙長茹這些日子在空間之中,身體機能得到極大提升,便是從前她還是雲陽村第一禍害時,便沒少與雲陽村的婦人們拳腳相向,其中以何嫂子與她幹架最多。
何嫂子常日下地農作,身強力壯比得過一般男子。
原身與她打起來也少有輸的,更別說現今又有了空間。
可以說,孫芬芳毫無還手之力,只有捱打的份兒。
趙長茹經了方才那一番氣怒、驚懼,手上的力道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只更狠,沒有一點消減的勢頭。
眾人見狀不但無絲毫同情,甚至覺著爽快舒心,只盼著趙長茹再下手狠些,狠狠給孫芬芳這瘋婆子個教訓!
這人的心咋能壞成這樣!
自個兒偷雞不成蝕把米,算計不成趙長茹,竟還有臉找上門來鬧!
還捉住八順威脅趙長茹自個兒劃了自個兒臉——
那樣好看的一張臉,真是可惜了。
眾人看著趙長茹臉上血淋淋的刀痕,皆是不忍直視,唏噓嘆惋連片。
唯有何小蘭藏匿於人群之中,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看著狼狽躺在地上,被趙長茹打得不成人樣的孫芬芳,她那眸中的快意更多幾分。
自趙長茹將孫芬芳壓倒之時,六福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洩憤地狠狠踢了何小蘭兩腳,但他畢竟身子瘦小,方才制住發瘋的孫芬芳,已耗費盡了力氣,踢上這兩腳已是極限,只能喘著粗氣,憤恨地瞪著孫芬芳。
待見得孫芬芳毫無還手之力,且已被打得快要昏厥過去時,六福才撥出一口惡氣,轉眼看向院子外的一瞬,正見著何小蘭那抹陰惻惻的笑。
他眼中頓時多了一抹陰鷙。
是她!
先前,嬸兒以為他說的幫忙,是偷摸著殺了周邊的雞,再嫁禍給胡廣才,為胡廣才意圖對竹鼠舍下手,害竹鼠舍丟失竹鼠之事報仇。
其實不是。
他說的幫忙,是助何小蘭殺雞,用在胡廣才那處得來的迷藥製成迷煙,將雞圈中的雞迷暈,讓何小蘭可以悄無聲息地殺了那些雞,當然他也殺過幾只,為能引得眾人更為憤怒,等著何小蘭東窗事發,叫她毫無翻身的餘地。
可那胡廣才太不是東西,竟然出手偷了孩子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