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不由得,心頭咯噔一聲。
再看秦川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總覺著無處遁形般窘迫。
……
齊墨並他兩名學友,皆是第一次進到品味軒中,三人望著品味軒裡的佈置擺設無不驚奇,看石山,觀魚水,賞掛畫……
“仲書,這畫——”
其中一人指著牆上的畫,嘖嘖稱奇道:“如此精絕之畫技,竟無落款名姓!”
齊墨見著那熟悉的畫風,一瞬皺緊眉頭。
這該是子常的畫!
為何會掛在此處?
忽而,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
“如此畫技,不過爾爾,何來精絕之說?”
齊墨不悅看去,便見一人捏著只縮頸寬肚的瓷制酒瓶,醉眼迷離地指著牆上的畫。
“你是誰?竟敢出言不遜!”
顏真仰頭喝一口酒,但笑不語。
蕭映雪連忙出面致歉,她今日穿一身男裝,卻不難看出是女兒身。
國朝民風開放,多有女子著男裝出行。舉國上下眾州府之中,又以兩京貴女最愛此風。
齊墨早聽聞有此風尚,倒還是頭一回見著,如此嬌俏的小姑娘作這番打扮,一時覺著新奇便多看了兩眼。
便是這兩眼,惹了半醉半醒的顏真不高興。
“小子!”
齊墨本就因顏真挑剔許元景的畫作,私心裡對顏真有幾分隔閡,待聽得顏真無禮的呵斥,更是怒從中來,不甘示弱地挺胸瞪眼以對,官話也不說了,抄一口方言鄉音道:“咋樣?”
這方劍拔弩張之勢,引得一旁靜心聽琴品茶之眾人側目。
跑堂丁武連忙上前調停,“兩位公子,有話好說。”
方才在味美樓裡,經了那番乞丐鬧事,齊墨自是不願自個兒再做那惡人,惹得眾人不寧,聽了丁武的勸,便已有偃旗息鼓之勢。
顏真卻是私溜出酒樓,尋著小巷子買酒去了,沒見著味美樓裡的熱鬧,聽蕭映雪說起時,還好一番遺憾呢,又因醉酒頭腦昏昏,精神亢奮,見著齊墨氣鼓鼓的模樣,便升起逗弄一番的壞心思。
顏真捏著酒瓶的手,往牆上遞指道:“這畫是你作的?”
齊墨一時無言,微默,咬牙硬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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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真仰頭又是口酒,打了個酒嗝笑道:“若是,倒也——”
他那一雙眼,從上到下掃視齊墨一眼,狀似瞭然地嘆氣點頭。
仿若牆上掛著的畫真有那般“差”,而因那畫是齊墨所作,那“差”也合乎情理了。
齊墨氣惱道:“不是!”
顏真挑眉,“既然不是,你又為何如此護著?難道是與作畫之人相識?”
分列齊墨左右的兩名學友,驚喜問道:
“仲書,你認得作畫之人?”
在他倆人看來,牆上所掛之畫,絲毫不輸大師名家之作。
所謂的大師名家,最愛端架子擺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