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廣才連忙搖頭,為自個兒辯解,“小梅,不、不是我!”但他面上藏著一絲心虛。
胡小梅逼近胡廣才,“你敢說你沒偷雞?”
胡廣才撐著身後的榻沿兒爬起身,“我、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走到門邊往外望。
屋外牆邊扒著的一抹黑影,在聽著胡廣才倉皇逼近門邊的腳步聲時,便一晃藏匿起來。
胡廣才見屋外無人,才退回屋中,為自個兒叫冤道:“雞,我確實偷了兩隻,那是前晚上的事,為了捉那兩隻畜生,我險些被啄瞎了眼。”
胡小梅眉頭緊皺:“兩隻?”
胡廣才一拍大腿道:“是呀!就兩隻。”
他豎起三根手指直對著天,發誓道:“天地良心,我不是想著過兩日,是三叔生辰嘛,我可不得送點禮?所以,我便捉兩隻雞來養著,等三叔生辰那日,把雞殺了給三叔添個菜。”
胡廣才口中的三叔,便是胡小梅的爹,胡家的三爺——胡三巴。
胡小梅諷刺一笑,“我爹少你這一口肉,要你去偷了送來?”
胡廣才臉色一僵。
其實,那雞是他偷來給自個兒打牙祭的,會說是為胡三巴生辰備的禮,只是為討好胡小梅。
這胡小梅不過是說了門好親事,還沒嫁進黃家的門呢,便擺起官夫人的架勢來!
但念著自個兒的賭債,還得靠胡小梅給銀子才能還上,胡廣才立時又堆上滿臉討好的笑,“三叔就我這一個侄兒,那我不得好好孝敬他!小梅,你便安心嫁進縣城,好好當你的黃家少夫人,我一定好好孝敬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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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說在點子上了。
能嫁進縣城,嫁進黃家這樣的大戶,胡小梅自然是喜不自勝的,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自個兒的親爹。
她是村子裡嫁出去的姑娘,總不能帶上爹一起。
若是真帶上了,定要讓人說盡閒話。
可把胡老爹留在雲陽村,胡小梅也是放心不下。
偏胡家她這一輩,只有胡廣才這麼一根獨苗,還是根爛了根子的壞苗!
成日只知賭錢玩樂,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胡小梅咬牙切齒地恨!
黃家的少夫人,竟有個這般不成器的親戚,叫她有何臉面見人!
所以,胡小梅想著替胡廣才還了賭債,便叫他別再去賭了。
只是她的錢也不是白給的。
反正偷雞摸狗的事,胡廣才是個熟手,胡小梅便算計著,讓胡廣才去把趙長茹養的竹鼠全給弄死!
哪知,胡廣才竹鼠沒弄死幾隻,倒自個兒讓竹鼠啃爛了手——
他起初赤手空拳上場,給守竹鼠的狗下了“迷藥”,便摩拳擦掌地要做壞事,哪知那“迷藥”失了藥力,他險些捱了那狗一口咬。
狗叫得太兇,她害怕被抓個現行,便灰溜溜地從竹鼠舍逃離,回來村子上聽著一聲雞叫,又饞了嘴翻牆摸走兩隻雞。
胡廣才昨日特意上縣城,另買了藥效強勁的迷藥,趁夜拿著刀子去的,成功將那狗迷暈之後,便想一刀一隻灰胖子,來場竹鼠舍大屠殺,不曾想那竹鼠毛皮厚實,一刀紮下去沒扎穿不說,還險些害他划著自個兒。
他便丟了刀子,企圖用手掐死那些醜不拉幾的小玩意,卻又讓竹鼠那又長又尖的牙啃爛了手。
於是,他一氣之下逮著竹鼠尾巴,轉著圈拋甩而出,想著把那些該死的畜生全給摔死得了!
可胡廣才沒把竹鼠摔“死”幾隻,倒把自個兒累得半死。
便想著乾脆今日上縣城買毒藥,將那些小畜生一窩全給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