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雪哼一聲,算是答應了。
她將那畫撕了,一是為了出氣,二是不想讓那畫流傳於世,壞了蕭大儒的名聲,畢竟顏真還頂著蕭大儒學生的身份。
但終歸是顏真的畫被她撕了,理當賠上一壺酒。
人家舊友重逢嬉笑打鬧氣氛溫馨,那掌櫃的杵在一旁,滿面尷尬笑容。
趙長茹見了,自個兒也覺著尷尬,便也歇下推銷的心思,打算離開閒雲齋。
“公子!”
蕭映雪出聲叫住趙長茹。
“公子的畫,我還沒看著呢。”
她看向蕭雲逸,撒嬌笑道:“若是佳作,我便買下。”
她才不信雲逸哥哥沒帶銀子。
蕭映雪對趙長茹手裡的畫很是感興趣,她倒想看看這無名無姓之人的畫作,是否真如那掌櫃的所說,比這滿店牆上掛的空有其名的名家之作差。
趙長茹看一眼手裡的竹筒,笑拒道:“在下改變心意,這畫不打算賣了。”
跟著蕭映雪的丫鬟皺眉道:“誒,你這人!方才還說要賣,怎麼現在又不賣了?”
蕭雲逸帶來的那小廝則不屑哼笑一聲,同那丫鬟道:“怕是想要拿譜抬價。這人滿嘴不靠譜,不是神就是仙的,可不能讓小姐遭了這人騙!”
趙長茹滿不在意地笑了笑,虛作了個禮致了聲歉,便頭也不回瀟灑地離開了閒雲齋。
留那小廝與丫鬟張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蕭雲逸凝望著趙長茹遠去的背影,眼中帶著一絲欣賞。
蕭映雪訓斥起那丫鬟小廝來,怪他倆沒規沒矩。
顏真則在一旁添油加醋。
那丫鬟小廝哭喪著臉看向顏真,“顏公子,您可少說兩句吧。”
出了閒雲齋,趙長茹昂首,看了一眼日頭。
她得趕緊去到玉石鋪子,挑塊稱心如意的水玉,來個許母做老花鏡。
問了過路人才知,城中最大的玉石鋪子,名叫寶玉軒,在城東。
州府的城可不比九陽縣城,城東走去城西可是段不短的路程。
趙長茹去到停馬匹的地方,牽走了自個兒的馬,騎著馬趕到寶玉軒。
她一進到寶玉軒中,便開門見山說要買水玉。
掌櫃的立時便引她去挑。
“公子,您看這塊——”
掌櫃的指著一塊淡紫色的水晶,“這塊水玉,是咱寶玉軒新到的貨,您看這成色,多漂亮!這可是市面上少有的紫水晶,這府城之中,您也就只在咱寶玉軒,能見著這樣的貨。我看你有緣——”
掌櫃的神秘地靠向趙長茹,伸出一隻手,張著五根手指頭,晃了晃,“交個朋友,五百兩,最低價。”
趙長茹面上不動神色,心下早已狂亂不定。
五百兩!
就這小小的一塊,磨出一片鏡片都懸呢,且通透度並不算高,磨出來的鏡片能不能用還說不準……
“還有別的嗎?”
趙長茹狀似不滿意地皺眉道。
雖然她手上的錢暫且可能買不了水玉給許母做老花鏡,但得大致瞭解通透度與大小都合適的水玉是個啥價格,才能知道自個兒要攢多少銀子。
掌櫃的聞言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