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雪遲疑地垂下眼,“那——那便算了。但!”
她指著那乾瘦的小老頭,“你得與這位公子道歉。”
蕭映雪看向趙長茹。
方才是她一時失言,惹惱了這小心眼的掌櫃,所以這掌櫃的要趕她走,她雖然生氣卻無二話,但這雷風公子卻是平白無故遭了一頓譏諷,這勢利眼的小老頭必須道歉才行!
趙長茹擺手道:“不用、不用。”
但蕭映雪是個正義感爆棚的少女,偏是要讓那掌櫃的道歉。
那乾瘦的小老頭,氣得發笑,搶過書童手裡的掃帚,便衝上來要將趙長茹幾人“掃”出閒雲齋。
恰時,又走進一人。
那掌櫃的手上的掃帚本是高舉著,見了那人立時便將掃著扔在一旁,堆著滿臉的笑迎上去,幸得他沒生一根尾巴,不然那街邊討食的狗便要認他做兄弟了
來人手裡提著一個布囊,看那形狀,應該是裝了書畫。
依那掌櫃的殷勤模樣,來人應該是那牆上掛著的名家中的一個。
“顏真公子,可是又出新作要賣?哈哈——公子上回送來的錦雞相鬥圖,方才被一位有識之士求了去……”
有識之士?
趙長茹抿唇忍笑,說的是那隻問作畫者名氣大小之人?
掌櫃的繼續天花亂墜地吹捧著,為的便是顏真手上的畫。
顏真的畫並非畫技超群之作,只是他頂著蕭大儒學生的身份名氣大,所以他的畫格外好賣。
那些個附庸風雅的土財主,只知顏真是蕭大儒的學生,卻不知他早被趕出了師門。
“顏公子真不愧是蕭大儒的學生,名師出高徒啊……”
蕭雲逸出聲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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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真看過來,驚喜叫道:“雲逸!”
他目光一轉,視線落到蕭映雪身上,那驚喜的神情霎時定住,怯生生地喚了聲:“小姐……”
蕭映雪衝上去,搶過他手裡的畫,“你這破畫,本小姐撕不撕得?”
顏真雙手奉上,“小姐隨意。”
反正這畫是他酒後胡亂畫的,畫來也只是為換取些酒錢,撕了便撕了。
沒錯,顏真被趕出師門的原因,便是某次醉酒之後,在蕭大儒面前言行無狀,衝撞了一向講究禮儀規矩的蕭大儒。
蕭映雪抽出畫,當著那乾瘦掌櫃的面,“刷刷”撕了個稀碎。
那掌櫃的看著散落一地的碎屑,心痛的神色不加掩飾地映在臉上。
這多好一幅畫呀!
若是轉手賣出,他可得賺不少銀子!
心痛,心痛得要死!
掌櫃的看向蕭映雪,卻不敢再露出一絲怨怒,只心底暗暗地罵著:狂妄的小丫頭,暴殄天物的劊子手!
蕭映雪碾踩著碎散一地的紙屑,對著顏真罵道:
“你這破畫拿出來騙錢便算了,竟還敢頂著我爹的名頭。”
蕭映雪自個兒不鑽研學習,與同樣散漫的顏真便比蕭大儒所收的其餘弟子更為親近。
顏真也樂意哄著嬌蠻可愛的大小姐。
顏真笑道:“雖是破畫,也值幾兩酒錢,小姐撕了我的畫,可得給我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