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嘆一口氣。
她便多做一樁好事,為這畢生寬寬心好了。
“錢,我不白給,那竹書,我三日後便要。老太太的病,由馬二照看,你不必擔憂。銀子算作你不能為母侍疾的補償。”
言下之意,那錢不是因見他可憐,施捨給他的。
畢生愣住。
趙長茹撇撇嘴。
為了早日將空間升級到鐵器時期,她也是拼了!
她目光不經意一轉,落到角落一張斷絃的破琴上。
趙長茹問:“你會撫琴?”
這問的自然不會是馬二。
畢生頷首,“略通音律。”
趙長茹猛然想起許元景曾說過的“不會”,“略懂”。
只是不知這畢生的“略通”可是與她家小秀才一般——
趙長茹指著琴道:“可否請先生賞臉。”
畢生臉上閃過一抹為難:“此琴七絃斷卻三絃,已……”沒法彈了。
不等他說完,趙長茹踱步至琴旁。
憑著那竟剩的四弦,來了段soo。
她素手一壓,按在琴絃,止住尾音,掀起眼皮看向驚愕不已的畢生。
“借先生之琴一用。”
用完才說借,按說是於理不合,若是平素,畢生必定覺著受辱而惱怒,可他今時滿心全被趙長茹高超的琴技佔了,除了驚愕別無其他。
趙長茹又喚了一聲。
畢生猛然驚醒,拱手見禮,態度不似方才在廟門前那般,多了幾分恭敬。
趙長茹滿意笑了。
清高孤傲之人多是自恃有才,就畢生刻章的手藝來看,他確實有這個資本。
能讓恃才傲物之人心甘情願折服便得讓他意識到你比他更有才。
所以趙長茹把著破琴賣弄了一下自個兒的琴技。
果然,這畢生的態度一下就變了。
在確認畢生的琴技還不錯之後,趙長茹便動起心思來。
為品味軒去州府聘請琴師,給出的薪酬定然不能低,且還得顧及別的問題。若是讓琴師在州府與九陽縣城每日往返,便要補貼車馬費,若是在九陽縣城中安置琴師,又要給租賃住處的銀錢。
能省則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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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會琴且急需銀錢的畢生,何須再去州府高價聘請琴師。
趙長茹提出聘用畢生在品味軒撫琴。
馬二隻管問銀錢多少。
畢生則多有猶豫。
在街邊刻章,他尚恨不得掩面,更莫說賣藝為生,那同青樓妓院裡的妓子有何區別……
實在是有損臉面!
可他現下實在是缺錢缺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