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少爺、宮少爺,你們這點大可放心。我有幸早年曾在婆娑姥姥那裡學習過醫術。就她為人而言,是個恩怨分明之人。只不過,要怪就怪殿下的師父當年做事太過分,估計會受到一些刁難也說不定。”
“老夫在這裡,就替犬子謝過各位了。”
“葉伯父千萬別這麼說,展飛是我們的朋友呢。”
“恩。等犬子好後,定要讓韓玉廷為此時付出代價。”
“子歌,那傘閣中的吳師傅行蹤有些可疑,昊城那裡就讓外公託人去打聽一下。”
“恩,放心吧。我隨後修書一封,告訴外公。”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屬下佩服。吳師傅也照您的吩咐,讓他回了昊城老家。”閻司堂中的一間書房中,背對著書桌坐著一個身穿暗紅色衣服的男子,墨髮僅用一根深藍色鑲金髮帶束著,“屬下有一事不明,您讓吳師傅回昊城,不是等著被太子找到嗎?畢竟,太子他們正為解藥之事著急。”
地上跪著的正在說話之人,赫然就是傘閣中的其中一個小廝。此時正在盡職地將情況彙報給自己的主子,韓玉廷。
“呵呵,本就沒有想過讓這事情藏的多深。豐辰耀三年未歸,此時回京,別說本相了,就皇后一黨,定是想要將他除之而後快。”韓玉廷低低的笑出了聲,地上跪著的人頭低的更低了,“若不是本相有心給他們露出馬腳,你以為他們能這麼快就想到是何人所為嗎?”
“大人英明!”
“不出意外,豐辰耀最遲明天會出發去幽鳴澗,尋找赤荇花。木風。”
“屬下在。”
“你今夜將豐辰耀的行蹤透漏給皇后,莫要讓她知道是何人給出的訊息。”韓玉廷對著站在旁邊的木風說道。
“好了,你退下吧。這幾天傘閣就先關門歇業了。”
“是,大人。屬下告退。”
看著站在旁邊的木風,韓玉廷轉身,撫了撫衣袖,隨即從桌子上拿出一張信紙,示意木風研磨,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木風,你今晚將這封信想辦法給皇后看到。這下事情才好玩呢。豐辰耀此去幽鳴澗,定是一個人,以皇后為她兒子豐凌桓的謀劃,定會抓住這次機會,豐辰耀這一路上不會太無聊了。”
“大人,您為何不讓暗衛在路上對太子下手,卻要將訊息告知皇后。再者,您又如何知道太子此次是一人前往。”
“以他豐辰耀自負的性格,定不會讓身邊之人陪同。現在他們對我已有所防備,若在路上出手,定會讓宮裡那位察覺。這件事讓皇后去做,再合適不過了。”韓玉廷桃花眼微眯,“我要讓豐臨天經歷一便從高位跌落到塵埃的感覺。這一天,不會太久了。姐姐,你的苦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豐辰耀心裡暗自說道。
幽鳴澗內景清幽,心緒萬千歲月短。
時間飛逝,兩日很快過去。夏日的燥熱在澗內晚間起不到絲毫作用,夜晚若是在院中小坐,仍要披上薄衫才不會被寒氣傷身。祁蓂煙身穿淡藍色衣裙,坐在石桌前,面前放了一本書,頭靠在胳膊上,一動不動地趴在桌子上,看著遠方。對於婆娑姥姥給的經脈解讀,初時她是毫不在意,想著以自己以前在家中飽讀詩書的底子,記本經脈解讀,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可直到兩日後她才發現,別說自己以前有多少學識,就但從背書記憶上,自己的如今的堪比一團亂麻的心性,根本就難以記住書中的內容。
“曲池穴,手上的穴位,啊!天吶!照這樣記五天,一個月都記不完。”從遠處收回目光,頹廢地想著:“爹,娘,哥哥,我······我是不是很沒用,連一本書都背不過。還怎麼給你們報仇。”
“東西是要用心去記的,而不是心裡想著沒用的東西,而腦子卻在不停地去背,這樣,就算眼睛看一百遍,都難以記住。”
“師父,天這麼晚了,您怎麼出來了。”祁蓂煙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驚了起來,看著突然出來的婆娑姥姥,她站起來,雙手抓著衣袖,不安地看著她。“師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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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姥姥未說話,繞過她在對面的石凳上坐下,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書,對祁蓂煙說:“你去我房間,將桌子上那套棋拿出來,現在也沒什麼事情,跟我下一盤。”
“師父,我,我術還未背完,想抓緊時間背書。”祁蓂煙面露難色說道。
“怎麼,你不願跟我這老婆子下棋?不是叫我師父嗎,這點事都不願意?”婆娑姥姥看著她,淡淡地說著,“既然如此,你明天一早就離開吧,也不用等到三日後背不出來了再走。”
“師父,我知錯,蓂煙這就去取棋。”
“恩,腳步放輕。泡芙在睡覺。”
屋外月色朦朧,窗子半開間清輝的冷光灑向竹屋內,滿室的靜謐柔和之感。
祁蓂煙輕推開竹屋的門,看到窗邊的桌子上放著的棋盤,想起了婆娑姥姥方才的話,腳步輕抬緩緩走了過去。棋盤上放著黑白兩盒棋子,隨手一顆黑子,拿在手中竟有著淡淡的暖意。驚訝這竟是暖玉所做的棋子,雖然不明白婆娑姥姥為何讓自己陪她下棋,想起婆娑姥姥還在院中等自己,放下棋子,端起棋盤轉身輕輕地向外走去。及腰的青絲隨著轉身在空中划起一道淡淡的弧度,與屋內的月光相融,形成了半圈縹緲的美,如同她此事對背書無從下手的焦躁心情一般,難以看清。
“師父,棋盤拿來了。”看著坐在石凳上的婆娑姥姥,祁蓂煙端著棋盤站在旁邊,恭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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