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辰耀許久不見呀,你近來可好?這位姑娘生的如此貌美,還不給我介紹介紹?”
說著將便將身體從椅子上前傾,將右手向祁蓂煙伸去。
豐辰耀的俊臉上帶著隱忍的怒氣,聲音僵硬的開口:“宮寒亭,你給我的這見面禮,還真是別出心裁呀!”說完這些話,也不去管宮寒亭的臉色有多精彩,拉過站在一旁眼中閃著八卦的光芒的祁蓂煙,坐在對面的椅子後,又接著說道。
“芊芊?你是我的未婚妻?還懷有身孕?這,我怎麼不知道,宮少主還有這番能耐!”
祁蓂煙難得沒有甩開豐辰耀的手,跟他在對面的椅子上相鄰坐下後,一副端莊優雅的派頭,看著對面的宮寒亭,眯了眯眼睛,道。
“我今天算是大漲見識了,想不到,你的未婚妻竟是這等奇人!”
說完,用右手拍了拍豐辰耀的肩膀後,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處於呆滯狀態的宮寒亭一眼,將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後,抬腳向外走去。祁蓂煙足尖輕點,完美的旋轉後,劍光閃現間葉子便落了一地。“啪嗒”一聲脆響,停下身低頭看去,放在懷中的玉佩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神色微徵,蹲下去撿起玉佩。白玉雕刻的蘭花玉佩已微微有些裂痕,默看良久,隨即閉上了眼睛。握著玉佩的手指因用力指關節已微微泛白,像是她已經下定的決心一般在某些真相面前蒼白無力。
豐辰耀因著對陣法的瞭解,輕易便出了幽鳴澗。看著和其他地方樹木相差無幾的出口,俊朗的臉上滿布寒霜,抬頭看了下天色,牽著馬向著不語鎮走去。打算找個客棧住一晚,待第二天再去向婆娑姥姥詢問所需之物。
夜色下的不語鎮籠著一層淡淡的神秘色彩,遠離京都地處偏遠的鎮上,沒有朱雀大街那般車水馬龍,繁華笙歌。但就是那種夏夜小店炊煙起,沿街兒童嬉笑聲的氣氛讓此刻牽著馬走著的豐辰耀心裡,生出一種淡淡的滿足之感。
“客官,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將馬栓在外邊,隨意走進一家店,還未坐下背有些微駝的熱情店主便走過來招呼道。
“住店。一間上等房,店裡招牌菜上兩三樣就行。外邊那匹馬給我用上等的飼料餵飽,洗刷一下。剩下的錢不用找了。”坐在簡陋的客棧裡,卻絲毫不減周身風華的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聲線清冷的說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老婆子,快去將咱們家的上等馬草取出來。”許是這裡很少有像豐辰耀那樣出手大方之人,那客棧老闆顯得格外興奮。
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待吃過飯跟隨客棧老闆到自己房間之後,已經一刻鐘後的時間了。草草的洗漱後便躺在床上,開始想著第二天該如何說服,讓她告訴自己是所需何物的辦法。
月色皎潔,此刻的豐辰耀因著七日之期的臨近心裡焦急,並未入睡。輾轉反側的他並不知道,在幽鳴澗中的祁蓂煙,看著那月光,同樣心中糾結難解,難以入眠。
夏夜短暫,黎明倏而將至。破曉時分,祁蓂煙才睡意襲來,暈暈沉沉間慢慢入睡。白馬矯健,馬上之人墨髮青衫,身形俊朗,迎著早上的陽光向幽鳴澗再次出發。
“扣扣扣”門外婆娑姥姥的聲音響起:“蓂煙,你在房間沒?”
“咳咳,師父,你等一下。”良久,待到面色蒼白,身穿淡藍色衣服的祁蓂煙開啟房門時,婆娑姥姥看著她的樣子眉頭微皺。
“怎麼回事?你舊傷未好昨天又練劍法。”
“我沒有。”轉身,不去看婆娑姥姥,自顧自地向房間走去。
“那院子裡的落葉是怎麼回事,我老婆子還沒到眼睛昏花的地步。”略顯生氣的說道,“我給你把把脈,看看怎麼樣了。”
祁蓂煙聽後,坐在凳子上將右手腕露了出來。
“有些風寒,不打緊,麻黃9克,桂枝6克,杏仁6克,炙甘草3克,這些藥你該認識,自己去院子抓後熬了喝,每日一次,直到病好為止。”
“師父,你昨天給我的那本書是什麼意思?”抬起右手,捋了捋額前的碎髮,放在膝蓋上面露不解的問道。
“你看完了?”瞅了瞅她略顯驚訝神色。
“只看了第一頁。”
“那等你看完再來問我。”
“可……”還想再說什麼的祁蓂煙被外邊爽朗的聲音打斷,聽著那聲音,黛眉微皺,似水的瞳眸深處透漏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擔憂。
“在下豐辰耀,今日再次拜會婆娑姥姥,望前輩告知所需何物放置赤荇花。”
“師父,我出去看看。”起身,將情緒隱藏,聲音僵硬面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