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要讓自己賺錢養一個比自己僅僅大幾歲,自己要管她叫媽的現實,讓蔣徵一直恐懼到開學都沒有停歇下來,這就是一個噩夢,十分真實的噩夢。
在蔣徵的眼裡再沒有比這個噩夢更加恐怖的事情了,也沒有想到老天會安排這樣的事情來阻礙自己,延續蔣家的惡劣迴圈。
一直到報名的前一兩天,蔣奶奶才為蔣徵讀書的事情著急起來,蔣文強倒是說:
“急廊子,他的娃娃,他都不急,我們急有浪子用?”
蔣奶奶不說話,文強這邊也是要臨盆了,上次去醫院看的時候就說預產期大概在10月份左右。文強自己也沒有多少錢,眼看自己孩子就要降臨,花錢的地方還多。
前些天倒是有幾個不知道算是哪門子親戚的人到家裡來,聽聞蔣徵考了500多分都說是報名沒錢可以幫襯一些的話。蔣徵沒有在意,這些勞什子親戚總是這樣東一個西一個的出來,也沒見他們真的幫了誰。連人家住哪姓氏名誰都不清楚,讓自己去找,還不如撿石頭打天來得實在,好歹打得中打不中自己還有譜,至於給不給回應就是老天的事情了。
蔣奶奶看蔣徵一臉的焦急。雖然不說話,但是那份情緒還是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轉頭就帶著蔣徵上街去了。
也不知道具體是去做什麼。
蔣徵跟著蔣奶奶一路到了魯鎮街上,魯鎮這兩年也有了些變化,魯鎮的車站改了位置,在原來車站往上走大約100米的位置建了新的車站。新車站對面原本是田地,現在被改成了農貿市場。
梁老師家就在農貿市場的背後。
農貿市場裡面平日都有人賣菜,除非是遇上趕場的日子,不然都只有幾個稀疏的小販在哪裡擺攤,都是肉和菜一類的。至於其他的販子也就是調料和雞鴨魚常見些許。沿著道路進去農貿市場,這裡並非是露天的,上邊都搭建了棚子,透光性不是很好,給人一鍾彷彿黃昏的感覺。
一路進去就到了賣肉的地方,這裡就兩個人家在賣肉,其中一個就是松貓在那坐著,無聊的翻動手裡的小刀。
見到蔣奶奶過來,松貓就打招呼道:
“嬢嬢,來割肉安!這塊嘛!”
人是做生意的,這些話語是必然的,來到市場上不是買東西的能是做什麼。
蔣奶奶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哎喲,錢都沒得,割肉!”
“沒得事情嘛,那天有,那天給嘛!”
松貓說著,這幾天肉也不怎麼好賣,自家人吃也是吃,錢嘛,早些晚些都沒事,肉放時間長了那就不好了。
“頭回來拿的5斤油都沒給錢,不要了,不要了!”
聽蔣奶奶說這話,松貓興趣就降了下來,便是問道:
“那我嬢嬢上街來是買個廊子哩?”
“買廊子哦,等於是這種的。小徵考起學校了,屋頭又沒得錢的。”
“他爸爸了,這個考起了,他爸爸不給錢咯!”
“一,你還講!他講那個小老婆才將生,打電話來還喊我拿錢給他開醫藥費!”
“咋個會整成這種樣子哦,那個在城頭啷個多年會掙不到起錢安,屋頭兩個娃娃我也聽文強講說是沒管,也不拿錢下來,這子會整了生娃娃的錢都沒得!”
“不是們,剛剛那年把,小徵兩姊妹才下來,一年幾百千把的還曉得給哈子。一從那個小串來了,一分錢都不給哈!”
松貓聽著,看向蔣徵就說道:
“兒咯,屋頭沒得錢們就不讀球他了嘛。讀書有廊子用嘛,還不如我這點殺豬賣。”
蔣徵聽著這話,很不高興,但是也不說什麼,畢竟他還不知道蔣奶奶來這是做什麼的。松貓見蔣徵也不說話,就對蔣奶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