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冬兒本來就漆黑的瞳孔開始變得更黑,那黑色越擴越大,直到眼白的部分也變成了黑色。
最初,冬兒驚懼萬分,她求救似的轉過頭去,望向春提她們,眼中滿是驚慌與無助。但所有人都害怕地後退了一步,她們不敢對冬兒施以援手。她掙扎著、痛苦著、哭泣著,看起來孤立無援,而又無路可走。
後來,冬兒的眼睛被完全浸染成了黑色,她的哭泣停止了,面上既不掙扎,也不痛苦。看起來很正常,卻又顯得有些詭異。
這時,逸釜開口了,她笑盈盈的,性子突然轉變得好的不得了。她說“好冬兒,快去替姑姑按住那位公子。”
逸釜指向仍安靜坐在一旁的宮明,他看起來正常,只是呆呆的,似是心思並不在此處。既然靈魂不在這裡,那麼坐在這裡的也只不過是一具呆呆的軀殼。此刻,宮明的軀殼就坐在那裡,安靜而云淡風輕,宛若一名淡泊名利的高人,與這個大廳裡的其他客人都不一樣。
“姑姑真客氣,有什麼吩咐,直接使喚冬兒就好。”冬兒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她款款走到宮明的面前,輕聲說了句“公子,得罪了。”
之後,便試圖將他的手扳到背後。但宮明的力道並不小,冬兒連續試了幾次都沒有將他那條瘦弱的臂膀扳動分毫。
疑惑間,冬兒又用力嘗試了幾次,而後放棄道:“姑姑,這位公子雖然看起來瘦弱,但好歹也是個男人,我一個人……搞不定。”
逸釜的眼神往邊上姑娘堆裡一瞟,她看了眼桌案上的酒壺,又轉過身來威脅道:“你們……誰還想嚐嚐那酒?”
“姑姑我知錯了。”春提帶頭,而後她們全都跪了下來,紛紛告饒。
黯然銷魂酒是什麼東西,別人不知道,可她們卻一清二楚。像她們這種沒資歷也沒道行的小妖,喝下那個無疑等於送命。
果然,沒過一會兒,冬兒就捂著胸口癱瘓在地,一邊喊著“姑姑,我好難受,姑姑救我!”一邊面目猙獰,口吐白沫。
眾人只見逸釜悠哉悠哉地開啟她的小瓶子,冬兒的魂魄便飛進瓶子裡,整個人暈了過去。這只是個開頭,冬兒已然命不久矣。而在這段命不久矣的時間內,冬兒將會時刻遵從逸釜的命令,將逸釜供奉為她生命中唯一的神,並全身心的為逸釜做事。
這,才是黯然銷魂酒最為可怕的地方。它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不經意間,就摧毀一個人的所有。
見所有姑娘都給自己跪了,逸釜覺得心情很好。她唇角不自覺地上揚,而後頗有威嚴地道:“行了,都起來吧。”
姑娘們都聽話的起來了,但全都低著頭,誰也不敢抬頭看此刻逸釜臉上的表情。
“去,拿個新杯子,把酒滿上。”逸釜對春提說道。
“是,姑姑。”春提立馬去拿新杯子。
“你們幾個,把人給我扶緊了,我要親自敬明公子一杯酒。”逸釜說完這話,便覺得暢快。小半年來沒有人能取到的魂魄,就快要被她得手了。在這個地宮,怎麼會有人比她還要厲害、還要美麗呢?不僅現在不會有,將來……也不可能會有!
春提拿來了新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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