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阿張這個人並不存在,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溪水全都感受不到。只有那碗冒著熱氣的茶湯,勾走了溪水全部的注意力。
“水……水……”
溪水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個字,躲在附近的寒來看到溪水變成這樣,簡直是愧疚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她早上醒得早,早早出門其實就是臨時起意想要給溪水一個小驚喜,前幾天剛發工錢,寒來只是想給她買一頓好吃的早餐。這樣……沒準還能看到那傻丫頭笑得一臉幸福。
寒來捂著自己的嘴,眼裡滿含著淚光。她不住的搖著頭。看著不遠處奄奄一息的溪水。
不……不……她想要的,是溪水笑得一臉開心,和滿足與幸福的目光。不是這個樣子……絕不是溪水現在這個樣子……
“想喝水呀,你覺得張大哥剛剛的提議怎麼樣?”阿張挑眉,語氣是滿滿的威脅。他捏著溪水的小臉,強迫她湊近自己。他們倆的臉離得十分近,幾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也因為這個動作十分霸道,使得溪水原本就稀薄的空氣,變得更加稀少了。
呼吸變得十分困難的溪水,此刻緊皺著眉頭,她想掙開,卻毫無受力點。
阿張的耐心似乎被溪水給磨完了,他有些發怒地朝她低吼,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阿張幾乎是挨著她的唇說的:“臭娘們你說句話啊!我的提議怎麼樣?!”
要不是礙著芳華街的規矩,奴籍女子的命運掌控在東家手裡,阿張才不管溪水同不同意呢!當然,他的提議也是讓溪水往死路上走,進阿張的房間是溪水自願的,而奴籍女子的命是東家的,既然溪水自己將自己的清白送了出去,那麼後果如何,也是溪水自己擔著,無非就是由奴籍降為賤籍,能光明正大的在芳華街立個名牌接客罷了。可不論溪水往後的命運如何,阿張都是吃甜頭的那個。
由於倆人距離湊得太近,她終於聽進去了阿張的話,乾涸的唇角微張,費力地蹦出了四個字:“什麼……提議……”
“媽的!”一碗還在冒熱氣的茶湯直接潑到了溪水臉上“老子是憐惜你,才跟你好好說話的,如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了?”
東家不在,阿張就是這磬竹酒館裡權力最大的,他有的是方法逼著溪水就範。不論他做了什麼,只要最後沒有把溪水這個人給弄死,東家便不會追究他做了什麼。在芳華街混跡這麼多年,阿張是玩折磨人這一套的老手了,自然有辦法對付溪水這種脾氣倔的丫頭。
茶湯順著溪水的側臉,一滴滴下滑,打溼了衣衫,淋溼了溪水腳下的那塊土地。
寒來氣得攥緊了拳頭!此刻,她幾乎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接著,便見阿張那隻不安分的爪子往溪水的腦後移去,他狠狠拽著溪水的頭髮,齜牙咧嘴的模樣讓人厭惡到極點,在他兇狠地發出自己令人作嘔的聲音前——
寒來已經從磬竹酒館斜對面的尚娥宮屋後走了出來,她原本是想躲在那裡,等天黑人多了,再尋找機會去解開溪水身上的繩子的。可如今,不知為何,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個想法簡單,直白,且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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