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恐怕……
寒來看了書生半晌,也沒看懂他的氣運,只是猜測間,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被什麼人取走了壽命?
此想法一出,寒來心下一涼,頓覺驚悚。
什麼人能取走他人的壽命?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妖?!
在她猜想間,幾個官兵已經走到書生跟前將他團團圍住,最初拔刀的那名官兵已經罵罵咧咧的將書生拎著衣領提溜了起來,領子將書生勒的呼吸困難。即便如此,他的所有注意力卻依舊放在那名少女的身上。彷彿這世上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那名少女而已。
寒來微微蹙眉。
身中劇毒,卻仍有薄弱意識抱著少女,並有目的性地往某個方向走。那位書生……有點偉大。寒來如此認為。
在榕樹城繁華繚亂的街道上,人群中混亂而又熱鬧,起鬨的、漠不關心的、遠遠觀望的……什麼樣的人都有。不,具體說是,什麼樣的貴人都有,唯獨沒有願意替書生說一句話的。
接著,只見那名官兵高高舉起手中的刀,那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反著刺目的光,彷彿是受人敬仰的英雄在做什麼正義的事情。
寒來神色陰沉的能滴出墨來,那是她積壓已久的憤怒。她咬緊牙關,握緊的雙拳中早已滿是汗水。她頭上冷汗直冒,背後也早已被汗水沾溼。她決定就在今天,此時、此刻、此城、此街……去做一件事,做一件不會讓她後悔的事。
“等一下。”
就在她打算去制止這種行為。
就在官兵手起刀落間——
一雙手矇住了寒來的眼睛。
溫溫軟軟,舒適安心。
一下子竟讓怒火中燒的寒來恢復了神志,變得冷靜下來。
寒來沒有看見的是,那人遠遠說了句“等一下”,人群中沒幾個人聽見他的話,但官兵手中的刀卻被直接擊落在地。而後,人們的目光轉過來,才看見一位公子、一位小廝,還有被公子遮住雙眼的寒來。
小石子落在地上滾了幾下,又滾回了刀的旁邊。擊落官刀的這枚石子,便是公子身旁的小廝放的。
“你們會嚇到這位小姐的。”他這樣說。
寒來內心:這聲音……有點熟悉?
身旁的這個人說話間有些俏皮,有些隨意。他好像溫柔慣了,也散漫慣了。聲音有些懶,像灌滿了午後的陽光。遮擋住寒來的那雙手不冷也不熱,溫的。她突然想起自己喜歡坐在磬竹酒館三樓的窗臺上,曬著午後陽光,吃些自己愛吃的,渴了就來口茶。那時的她,心中也被日光所灌滿。愜意自在。如同……在此人身邊的感覺。
寒來突然很好奇身邊的人是誰。她既好奇又害怕,所以不說話、不反抗,一動不動,抿著唇也不吭聲。宛如一塊木頭般,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那裡……
寒來內心:你是何人……
“喔,這不是宮家那位俏官人嗎……”
寒來內心:宮家……
她隱約記得自己聽過宮家那位的大名,據說是年紀輕輕就才華非凡,跟許多朱門子弟都以兄弟相稱。有才也就算了,偏還生的十分俊美,引得不少閨閣小姐都想將自己的一顆芳心,託付於他。所以此人的人緣,可謂是相當好。宮明在榕樹城雖然無官位也無實權,但卻是個在黑白兩道都很混得開的人。就連芳華街那些妓生姐姐們,對宮明的風流倜儻、才華洋溢也是好評極高、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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