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眾人就在這地下室中對付,月明和方穎在那書案前打了地鋪,小熊貓就趴在那冰棺上淺眠,貓妖化為原型待在角落。
貓妖受到的影響較淺,但月明不放心,還是加大了精神操縱的力度。
一片寂靜中,眾人的呼吸十分平穩。
而方穎在月明的懷裡睜開眼睛,再次閉目之後,她的身體發出微小的光亮。
要精確找到水母的夢境有些難,但對方穎來說只是花點時間的事兒。
方穎的意識在黑暗中摸索,她看過一個又一個的夢,終於在道路的盡頭看到了方念和水母的夢境。
夢境是以泡泡的形式存在,方穎知道方念愛做噩夢,於是放下想做的事先看方唸的夢境。
透過泡泡向內看,方穎卻發現方念這次的夢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樣,只是看完之後方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夢中的方念已經長成一個大人的模樣,她一臉嚴肅地對著龍椅上看不清臉但穿著一身龍袍的女人說:“陛下,到了選妃的時候了。”
龍椅上的女人輕聲一嘆,“這是皇姐的期望嗎?”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見並不是什麼噩夢,方穎也不再繼續往下看了,她轉身沉入水母的夢裡。
好久沒進到別人的夢中,方穎雙腳落地的時候還有些站不穩,不過浮空感只是瞬間,她很快調整好之後就開始觀察周圍。
這一觀察她發現自己回家了,這裡儼然就是皇宮,只是看這奢華的樣子,方穎猜測水母又夢到自己的母親了。
遠遠有宮女提著燈籠過來,方穎二話不說就借用了那宮女的身體。
不過她運氣不錯,這宮女恰好是伺候水母的那一個。
依著腦中的記憶,方穎提著燈籠走在這條僻靜的路上。
看樣子水母的母親並不受寵,因為往這個方向走是遠離皇帝寢居的位置,幸好方穎走得快,她推開朱紅色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院中一個人踢毽子的粉頭發小孩。
水母沒有入夢等她,方穎忍不住嘆息。
不過她爽約都快兩月了,這也怪不得人。
正想著要不要退出去時,一個好看的毽子落在她腳邊。
小時候的水母還是很可愛的,也沒有對人類的不信任與防備,方穎早就看過對方的記憶,知道怎樣才能讓這孩子不起疑心。
她將燈籠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撿起地上的毽子踢了回去。
方穎沒想到自己會有耐心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但玩著玩著她還真就感受到幾分樂趣,於是她第一時間想起月明,從夢境裡出去後可以和對方踢毽子作為消遣。
想起月明,方穎又心不在焉起來。
不過她就算分心也不是那時還稚嫩的水母能夠打敗的,她一邊分心一邊將毽子踢到各種難以接住的刁鑽角度,最後水母為了接那一個毽子退到牆邊,然後一個不插被毽子打了腦門。
年幼的水母摸著額頭,她沉默撿起地上的毽子,又自己踢了起來。
方穎見狀就想退出這夢境,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麼,微笑著轉過身,“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水母抱著胸翻了一個白眼,她她藏在院中樹下的陰影中,很難被夢中的人看到。
說到底兩個人的入夢術是不同的,水母的意識具現能被夢中的生物看見,而方穎必須借用夢中人的身體才行。
水母看了一眼縮小版的自己,神色懷念但又十分果斷。
她重新看向方穎,意念傳聲: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完水母飛身從牆上翻了過去,方穎也跟了過去。
走了大概五百米,水母背靠著朱牆閉目,神色很是疲憊。
方穎有錯在先,不過成大事者必須沒臉沒皮,她也從來沒有那玩意。
她一向喜歡開門見山,這次也不例外。
“抓到那隻鬼沒有?”
水母這才睜眼,她揉揉自己的太陽xue,語氣有些崩潰:“抓到了,這色鬼怎麼處理?”
“色鬼?”
水母不想再說,一想起來她的太陽xue就突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