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就三天假,回去就進入考試周。江川也得回去準備學籍考試,兩個人都定的今天下午票。
“我送你們。”胖子把鑰匙揣起來,“這會兒不堵車,一粗溜就到機場了。”
江川:“那肯定得你送啊,不然誰送。”
“滾犢子。”胖子悶頭往前走,“就這一回,以後你求我我都不帶給你兩當電燈泡的。”
方清珏航班比江川早,他沒急著進去。三個人杵在大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直到不得不走的時候才拎著行李箱去安檢。
考試周結束就會放假,也就是說不出半個月就會再見面,所以他們倆誰都沒像之前那樣依依不捨。但分別前,江川還是扣著他的頭和他接了個很深很深的濕吻。
方清珏上飛機後先給江川報了個平安,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嶄新的黑色手機。
是幾年前江川買的那個情侶款。
方清珏臨走前把它從抽屜裡拿出來,偷摸塞進了行李箱。他拿出充電器給黑手機充電,沒一會兒,黑手機就自動開機了。
“叮——”
“叮——”
“叮——”
剛開機,提示音就叮呤當啷地響個沒完,成功把空姐引過來了。方清珏說了句抱歉,把手機靜音了,並開啟了飛航模式。
可能是覺得他不會再用這個手機號,江川把這個號碼當成了樹洞,幾年來沒日沒夜的傾訴,發了近五千條訊息,複合後也還在發。
方清珏看得很慢,看幾條就得停下來緩緩心神,根據發信時間和資訊內容去揣摩江川當時的心境。
十一個小時過去,他都下飛機了,資訊才看了不到八分之一。
江川比他落地早,報平安的訊息已經發過來了。方清珏心緒難平,突然就很想聽聽他的聲音,最好能聽見他笑,便掏出耳機回了通電話,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到了深夜。
他們像所有異地戀情侶那樣,每天都會打很多電話,發很多訊息,一有機會就影片。有時候,江川不要臉的勁兒上來,還會對著攝像頭發浪,搞得方清珏大半夜還得爬起來洗冷水澡。
考試週一結束,哈德森就帶他跑臨床歷練。布朗曾調侃過,他是哈德森眾多學生中最受器重的那一個,完全是當接班人培養的。
江川那邊也結課了。他想早點回來,方清珏不同意,“不是還有幾場演出嗎?”
“我就是個替補,不一定能上場。”
說是這麼說,但江替補兢兢業業,每場都跟在後臺陪練。方清珏回了一句,“萬一呢?”
“還是別萬一了。”
“假期有一個多月呢,不差這幾天……”
“怎麼不差,差死了。”
方清珏抿了下唇,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老夫老妻的默契就在於,僅僅一個微動作,江川就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
“你不想我回去?”
“不是……”
“那是什麼?”
方清珏按了按手指,沉默幾秒後決定攤牌:“教授代表學校去荷蘭acta做學術交流,我得跟著……”
江川“啊——”了一聲,瞬間明白過來了,“什麼時候?”
“明天飛機,後天到。”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呢,方醫生?”
“你明天不是還有一場演出麼,我打算等你上場了再給你買機票,你那到阿姆斯特丹就一個多小時,睡一覺再走都趕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