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n.存在意義 恩怨參半如何圈攬5）……
原來。
他的決絕與負氣差點逼死他的愛人。
不, 林真真也是劊子手之一。
方清珏猛地打了個哆嗦，後怕得連心跳都停止了。他突然就不想等開學了，立刻用顫抖的大拇指滑了下螢幕, 切回去給林真真發訊息。
但他的手顫得太厲害，沒辦法打出想打的字，只能改發語音訊息。
“我過幾天回去，到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喉嚨發緊，也發狠地說：“所有的賬都一起算。”
林真真幾乎是秒回的：“我欠你什麼賬！我養你這麼大還養錯了是嗎？！我是你媽！”
我是你媽！
我是你媽！
我是你媽！
……
去他媽的吧！！
方清珏用力攥著手機，攥得手機殼咔得一聲裂出一道縫。
“要不是你撒謊騙人，沒人會想了解你那稀爛的感情！”
發完這句話, 他把林真真刪除並拉黑, 然後闔閉雙眼仰起頭來深深地、用力地呼吸。
醫護人員穿的白大褂都很寬松, 所以他看上去與平常沒什麼兩樣, 只是胸脯微微起伏著, 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脖頸上暴起的突突跳動著的青筋，繃得非常緊的臉部肌肉, 和微不可察地顫抖著的胳膊與緊攥成拳的手。
音樂app自動切歌到下一首，旋律很熟悉, 是江川前段時間放給他聽的哄睡曲，排簫和豎琴作為主旋律, 曲調婉轉悠揚，煽情且浪漫，像一雙溫柔的手，瞬息之間就捋順了方清珏渾身豎立起來的刺。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hot昨晚新發布的歌, 名字叫《一瞥》。
一個男低音唱著：“ein 101nove.k durch die ucke in der tur……”
這是什麼語……
他點開歌詞。
噢，德語。
德語唱了幾句後，另一個男低音用粵語唱：“瞥見一個他愛我、我也愛他的青年悄悄地過來坐在我身邊……”
這首歌的曲風很特別，個人風格非常強烈，和江川之前根據博爾赫斯的詩《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創作的很相似，一聽就知道這兩首歌是同一個創作者。
淺唱低吟的抒情歌聽起來很舒服，方清珏掏出藍芽耳機戴上，頓時感覺旋律的精緻度上升了不止一個eve。
這首歌用德文和粵語分別重複唱了三次《一瞥》這首詩的最後一句話。
「我們久久坐在那裡，滿足而愉快，很少開口，甚至一句也沒說。」
歌的結尾是一句獨白，左聲道是德語“du bist der sinn einer existenz”，右聲道是粵語“你是我存在的意義”，方清珏的心重重地跳了一拍，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中了。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立刻截圖剛剛那句德語到網上搜尋了一下翻譯。
「du bist der sinn einer existenz譯為你是我存在的意義」
怎麼會這樣……
不是晚安的意思嗎？
他用力攥著手機，兩隻眼睛緊盯著螢幕，腦海裡突然回蕩起兩個聲音。
“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而活，但肯定不是為了林真真而活。”
“那你呢，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我啊……以後再告訴你。”
“晚安。”
“du bist der sinn einer existenz.”
“你在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