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p.破爛空殼 素昧平生8）
江川弓著腰, 閉著眼，雙手撐著洗手池，整個人有點虛脫。<101nove.o——”
走廊傳來領隊的呼喊, “ja——？”
江川想應聲，一張口，又吐出來一灘酒水。他擰開水龍頭沖下去，又接了把水漱口。
腳步聲停在身後，衛生間裡響起一聲輕嘆：“你這麼拼命幹什麼？天天銷冠都是你，你要錢不要命啊？”
“我外婆……”江川聲音虛弱，“等著錢救命。”
話音一落，衛生間倏然靜得落針可聞。
幾十秒後, 領隊說：“那你還不答應純姐？跟了她還愁沒錢給你外婆治病？”
酒吧裡, 每個營銷員都有自己的攬客方式, 掙得就是訂臺量和開酒量的提成, 有的營銷員為了業績很豁得出去, 但江川不屑那麼幹。
他如果真想走這條路，早就下海掛牌了，也不至於天天陪客戶喝到吐。
“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但還沒爛到這個地步。”
領隊原本懶散地倚著門框，聽他這麼說才站直身體, 目光透出點同情。
“你朋友來了，點名要見你。”
畢竟是在b市長大的, 又跟著江老太爺出席了那麼多宴會，和江家有生意往來的人多少都有點臉熟。
最初被認出來的時候他也沒覺得難堪或者是尷尬，還藉著這層關系開了不少單，反正丟的也是江家的臉。
江川用冷水洗了把臉，起身往出走。
領隊：“明天你去總店吧, 經理那邊我和他說。”
總店生意好，提成高，剛剛賣那波慘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所以江川點了點頭，沒推辭。
“謝謝哥。”
“謝啥，誰還沒被逼到絕路過。”
領隊把他帶到一個包房門口就離開了。江川推開門，見卡座上橫七豎八地癱著幾個男女，坐在最邊緣的兩個正在旁若無人地接吻。
他目光睃巡一圈，和坐在正中間唱歌的江洋對上了眼。
音樂聲戛然而止，歌聲也停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透過音響傳出來，回蕩在整個房間。
“別來無恙啊，表——哥——”
“表哥？”有人詫異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表哥？”
“都說了是表的。”
江川冷漠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被認出來的那一天，他就知道江家會有動作，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更沒想到，江遠闊沒來，反而是江洋來了。
“聽說那個老太婆快不行了。”江洋拿出一摞錢拍在臺案上，朝橫放在臺面中央的小提琴比了下手，“這樣吧，你給大家拉段《哈瓦奈斯》，這些錢就是你的。”
江川恍若未聞，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啊——，我忘記了，你現在是個廢物，別說小提琴，牛琴你都拉不了。”
屋裡響起幾聲嘲笑，江洋也咧起了嘴角，指著面前那杯酒，“那就改喝酒吧，你喝了這杯酒，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十萬塊……”江川滿臉蔑然，“江洋，你這幾年混得不怎麼樣啊，你和你爸處心積慮這麼多年還沒爭到家産嗎？”
聞言，江洋臉色徹底陰沉下去，站起來喝道：“你到底喝不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