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缺愛。
無論哪種,都很可憐。
*
八中不缺外形條件優越的人,但江川入學後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他在音樂圈摸爬滾打十幾年,文藝氣息早就焊進了骨子裡,再加上那張彷彿從日漫裡走出來的臉,迅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短短一上午,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七班門口經過,然後假裝不經意地瞥上一眼。
班裡就更不用提了。
突然轉來個插班生,還長得這麼帥,很難不勾起旁人的好奇心。
“哎,你從哪兒轉過來的?”
“怎麼會轉我們這啊?市裡的學校不是更好嗎?”
“你住哪兒?道南還是道北?”
……
江川懶得搭理他們,摘下眼鏡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
鄒思伍坐在他旁邊,就和他隔了個過道,見狀敲了敲桌子,“幹哈呢,調查戶口啊?人初來乍到的,別給人嚇著。”
那幾個人訕訕地笑了笑,各回各座去了。
江川這一趴就趴到了放學。
“哎。”鄒思伍扣了扣他的桌子,“起來了,我帶你去阿婆店,就在學校後門。”
江川戴上眼鏡,嗯了一聲。
這段時間陳婆一直在家伺弄園子,要不是今天提了一嘴,江川都不知道她有個理發店。
鄒思伍兩手插兜,一個人走在前面,江川安靜地跟在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學校,鄒思伍指著馬路斜對面,招牌上的字都不全了的理發店。
“喏,就是那個店。”
江川順著他的指尖看過去,見陳婆抱著一箱水果從隔壁小賣部走出來,拐進了理發店。
“謝了。”
他淡聲道。
鄒思伍聳了聳肩,扭頭往海角街去了。
江川過了馬路,一進店,陳婆就看了過來:“放學啦?”
江川點了點頭。
陳婆站在收銀臺後面,正在拆紙箱上的塑封。江川的目光從快遞單上掠過,下頜線頓時繃緊了,連聲音都變了調:“……昧生理發店?”
陳婆動作停了下來,一臉躊躇的樣子像不知道該怎麼說。
原來門口那個破爛得看不清字的招牌,是她的名字。
昧生。
陳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