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被推下樓梯？
江川怎麼可能會推她下樓梯？
……
一個個問號從腦子裡冒出來，思緒徹底亂成一團，然後轟地一下炸開。方清珏的腦袋徹底空了，什麼都沒有了，連耳邊的聲音都變得模糊。
他訥訥地看著方程，像丟了魂似的，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我沒有推她！”江川緊緊地攥著他的肩膀，就像在抓最後一棵救命稻草，急切的解釋也不知究竟是說給誰聽的。
方程一聽，立刻將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地磕在桌案上，不滿道：“到現在你還不承認！”
江川寸步不讓：“沒做過的事為什麼要承認？”
“你的意思是我媽誣陷你？”
彌漫在空氣中硝煙倏然被點燃，氣氛瞬間緊繃到極致，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一直呆愣愣的方清珏終於有了反應，“……她回來找過我？什麼時候？”
方程：“具體時間不知道，反正比我早。”
方清珏又看向江川，江川垂眼思索了幾秒，也說記不大清了。
方清珏：“你怎麼從沒說過？”
方程：“他怎麼說，說了這件事不就徹底瞞不住了，還怎麼騙你。”
不知道為什麼，方清珏忽然想起了被全校批評的劉周洋，想到了後背被劃爛的寸頭，想到那群砸了昧生沒多久就被抓進去再也沒出來的高利貸……
可這些人都得罪過江川，林真真——
林真真那張嘴確實太損了，不，用損不合適，應該是惡毒。
他好像抓住了問題關鍵：“你們當時發生了爭執？”
江川沉吟幾秒，說：“算不上爭執，但確實談得不大愉快。”
方清珏的心隨著這句話向下沉了沉。
如果現在是當堂對質，江川這句話就對他很不利，甚至已經暴露出了作案動機。
方程：“所以你推了她！”
江川：“我不知道阿姨到底怎麼和你說的，但我真的沒有推過她。”
方程氣得用力拍了下桌子：“江川，你比我想象中的還不要臉！”
氣氛再次緊張起來，方清珏張了張嘴，試圖讓他們不再那麼針鋒相對，至少不要再跑偏，能跟著自己的思路走：“她找你幹什麼？想讓你和我分手？”
江川一口否決：“不是。”
聞言，方清珏緩慢地眨了眨眼，然後自嘲一笑，眼底的光徹底熄滅，“那還有什麼可吵的。”
方程看過來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傻子：“你還不明白嗎？他不想白白照顧你兩年，獅子大開口後和媽起了沖突，要不然媽早把你接走了！”
不想白白照顧你兩年……
獅子大開口……
肉身償債……
所有的一切串聯到一起，拼湊出一個他無比陌生的，完全不認識的江川。
方清珏下意識抬起頭，見江川抿了抿唇，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期待。
下一秒，他就聽見他說：“反正，我沒推過阿姨。”
方清珏倒吸一口涼氣。
為什麼沒否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