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也去紋一個,紋在肩膀上怎麼樣?這樣你腳搭在我肩膀頭的時候,兩個紋身就能挨在一起了。”
方清珏正想問我為什麼要把腳搭你肩膀頭,大腦卻先一步給出了答案,那確實是江川最喜歡的姿勢之一。他瞬間抓緊了洗手臺的邊緣,咬牙切齒:“做你的飯去!”
“已經做好了,你刷完牙就能吃。”
方清珏盯著牙刷缸裡一綠一藍兩只牙刷沒說話。
江川到底是沒拆新牙刷,一直用他以前的那隻,他便新拆了個藍色的。想著顏色不一樣,不至於弄混,但他今天這麼仔細一盯,才發現藍色牙刷濕漉漉的,明顯被人用過。
真是無語透了。
他翻了個白眼,翻完也沒再拆新的,用原來的綠牙刷刷了牙,然後出去穿褲子。
江川將飯菜端到茶幾上,招呼他過去吃。方清珏照舊坐在地毯上,見茶幾上擺著一盤奶香玉米,已經切開並且插好了筷子,方便拿著吃。還有兩碗肉臊蒸蛋,一盤清炒茼蒿。
他嘖了一聲:“可算不是粥了。”
“這麼不愛喝粥,以後就好好善待你的胃。”
方清珏心道,善待不了一點。
也許是早餐換了花樣,也許是心情好,他今天幾乎沒剩飯。吃完飯,兩個人一同出門,走出公寓樓時,有個戴棒球帽的小男孩在樓下徘徊,和他對上視線後立刻收回了目光,跑了。
方清珏:“……”
我應該沒給他拔過牙吧。
他在心裡思索著,沒什麼底氣地想,拔過嗎?
得罪的小孩太多,實在想不起來有沒有和這位結過仇。
轎車停在醫院門口,方清珏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下車,江川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腕,湊過來委屈巴巴地問:“沒有上班吻嗎?”
方清珏甩開他的手:“你找秦朗要打卡吻去吧。”
江川:“……”
他看著大步流星走進醫院的人,大拇指摩挲了幾下方向盤,然後調頭開往坐落在市中心的中秦大廈。
時間尚早,音創部的人卻基本都到了,江川一露面,大家就笑著和他打招呼:“江作來啦。”
“嗯。”江川說,“今天天氣不錯,我請大家喝早茶,小徐統計下大家都喝什麼。”
眾人一聽,頓時興奮了。小徐立刻道:“點哪家的?”
“隨便,想吃什麼一塊點了,沒上限。”他說著就往電梯那邊走,身後傳來熱烈的感謝聲和討論聲,夾雜著幾句“江作今天好像很高興,不會是要升職了吧?”“就算不是也是好事將近。”的猜測。
秦朗有自己的專屬電梯,整個中秦除了秦朗和他的三個秘書,就他可以自由乘坐。
所以,雖然他只是以音樂創作人的身份臨時加入專輯製作組,大家也不敢怠慢,都把他視做日後的音樂總監,言聽計從。
也有一些不好聽的聲音,說他是關系戶,或者是假海龜,尤其是知道他連大學都沒念過後,公司裡莫名多了許多奇怪的目光。
這會兒,其他部門的人見他又乘著專梯去頂層,看過來的目光都別具深意,江川倒不在意別人怎麼看,隔著電梯的玻璃門與那些眼光對上時還笑了笑。
秦朗沒在處理公務,而是坐在會客沙發上,聽新錄制的專輯小樣。見他進來揚了揚眉,“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沒活兒了當然高興。”江川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這張專輯怎麼樣?符合預期麼,哪裡需要改。”
“超出預期。”秦朗背靠著沙發,用揶揄的目光看著他,“果然單身漢寫不出情歌。”
江川:“……”
“沒反駁,看來真複合了。”
“你被嵇野傳染了?突然這麼八卦。”
“替他八卦一下,誰讓他現在心有而餘力不足。”秦朗將手裡的平板電腦遞過來,“程焦出事了,熱搜掛了一夜,以前被他誆騙過的作曲人都站出來維權。你呢?要不要把那些曲子的署名權和版權都討回來?”
江川接過平板看了看新聞,這個名揚中外的音樂人找槍手寫歌的事不知被誰捅了出來,轟動了整個娛樂圈。
“算了吧。”他說,“我當初和他簽的就是槍手合同,算不上被誆騙。”
雖然這個人趁火打劫,用二十萬買斷了他十幾首曲子。
“但他偷了你的歌啊,你也就這麼算了?”